从古至今,华夏国人的心态一向是很奇妙的,就是不管内斗斗得再如何的激烈,一但有外敌来犯,国人们却总是很能够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诚然,x奸也一向不少,但x奸的数量对比一下国人们庞大的人口基数,这个比例值就会显得格外的微不足道。话又说回来,林子大了就什么样的鸟都有,哪个国家、哪个民族之中,不会有那么几个害群之马?
这时的孙尚香话还没有说完,示意周边的人且先安静下来之后,孙尚香清清嗓音接着道:“二哥,还记得我们尚是孩童的时候,父亲与大哥是如何教导你我的吗?人之存世,当以信义为本。若是无信无义,纵然是能够强横一世、雄霸天下,也只会为人所憎恨。
“吴夷之盟,时至今日已逾十年。这十年中夷州并未记恨旧怨,对我江东也从未有何失信之举,反到是在我吴人受困之时屡施援手,实为我江东良友。可如今二哥你却为一时之利蒙昧心智,意欲背信弃义的去偷袭夷州盟友。二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就算是能一举攻下夷州又能怎样?利虽入手,可我江东子弟却会因为你的一己之私,从而全都会背上无信无义之名!再到以后,世人皆会说我江东子弟尽是无信无义之人,天下人也无人会信我们江们子弟的任何一句话!真到那时,你要我们江东子弟如何在世间立足!?”
这话说得有点狠,也着实有些夸张,但问题是正好捅到了所有人的软肋痛处上。说起来吧,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不管是国人还是老外,又会有几个人不把自己的信义给不当回事的?就算是骗子,也时常要将信义给挂在嘴边……当然也仅仅是挂在嘴边。而世间的人,犹其是那些人古人,经常会将信义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很多时候会用生命去悍卫自己的信义。因此不管任何的人、任何的事,一但会损害到旁人的信义,都会是令人深恶痛绝的事。
这时的孙尚香环视了一圈周边的人们脸上带着气愤的神情,自己的心中却也难免会因此有些苦涩。再看了看那一圈圈正在议论纷纷的人群,孙尚香就借着这个机会凑到了孙权的耳边低声道:“哥,之前有几句话没机会跟你说……其实我这次回来,本身也是陆夷州对你的试探。陆夷州在夷州留了一半的兵力,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抵挡住你的攻势还是没问题的。而如果我被你扣了下来,没有能回到夷州复命,陆夷州就会作好与我们开战的准备,你又何必徒作小人?”
孙权一愣:“你怎么早不跟我说?”
孙尚香冷冷一笑:“之前你给过我机会说话吗?没说上几句话你就要甩袖而去,我如果不出此下策,你能像现在这样静下心来听我说话?”
“……”
孙权没脾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那你又为什么要闹成这样?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孙尚香道:“不让你吃足苦头,你哪里会反思自己?不把事情闹大,以你的性格也一样的会不死心。哥,我好歹也是你的亲妹妹,你什么脾气我能不清楚?”
再一次的长叹了口气之后,执刃的手在孙权的脊背上轻动了几下,孙权就觉得自己因为被反扣得太久都快要脱臼的双臂猛然一松,却是孙尚香已经打开了手铐,解除了对孙权的钳制。
钳制一去,孙权自然是忙不迭的活络早己麻木的双臂,心中亦在飞速的盘算着现在应该如何去斥责孙尚香。只是孙权的心念方动,却见孙尚香已经将手中的薄刃扔到了孙权的脚边。
“哥,尚香今日言尽于此,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尚香,你……”孙权这时的话还没想好,因此有些卡壳。
孙尚香向孙权淡淡一笑:“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大好男儿,不要去做些混赖之事。其实我孙氏子弟胸中有天下之志是好事,小妹也甚感欣慰,只是小妹希望你的为人行事能够光彩一些……”
话到这里孙尚香顿了顿,接着便一字一顿,话语声也越来越大的道:“哥,也许你会说我孙尚香身为孙氏子弟,却如此的向着外人吧?那么我现在要告诉你,我今日如此犯险,为的恰恰就是我们孙氏一族!因为我不希望在百年千年之后,当后人提起我们江东孙氏的时候,会对着青史竹帛骂我们孙氏一族是一群只顾着自家私利而置国家不顾的奸佞之人!哪怕就是在现在……哥,希望你别让小妹看不起你;希望你别让天下的诸候世家,看不起我们江东孙氏;更不要令天下的百姓,看不起我们江东子弟!”
孙尚香的话使周围的人群再一次的安静了下来,孙尚香自己则是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孙权,人在轻叹之中微微的仰起了些头,双眼亦轻轻闭合上,看那神态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孙尚香这是在等待着什么,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人愿意上前一步,目光亦都齐唰唰的投向了孙权。一时之间,这里的气氛显得是那么的紧张而怪异,但在这紧张、怪异的气氛之中,却又带着几许令人感觉压抑的肃穆。
孙权亦望定了孙尚香,他又哪里会不知道孙尚香这是在等着什么?若换在平时,孙权会很明智的作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