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慷慨激昂的歌,的确是触动了赵云的心弦。
赵云的老家在河北的常山真定,这样的地理位置就注定了赵云从儿时起就经常要接触到当时的北方游牧民族,相关的事也从来就不会少见,而对待北方异族的态度也早就扎根于心。后来到袁绍与公孙瓒相争的时候,那么多的人都选择了袁绍,赵云却偏偏选择了公孙瓒,这多半就有袁绍和孙孙瓒对待北方异族不同的态度有关:袁绍采取的是怀柔,公孙瓒选择的是抗击,对于心中有着一些想法的赵云来说,当然是看公孙瓒更顺眼。
当然了,后来的结果是赵云距离当初的想法越来越远,对此赵云也无可奈何。而陆仁有意的唱起了那首歌、说出了那些话,勾起了赵云心中某些东西……
这些就不再多说了,反正谁的心中会没有个年少时的梦想?可在世间又有几人能梦想成真?至于赵云的匆匆离席,原因说出来也很简单:作为一个纯爷们儿,实在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落泪的场面。若是再往某些方面来说……陆仁的身份敏感,赵云得避嫌。
好吧好吧,总之云哥就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自己伤感一下、掉了些眼泪之后,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不过经此一闹,云哥对于抗击外族的事情就多上了些心。再略一沉吟,云哥就唤来了一个随从,让这随从去请陆仁晚上到云哥的居所小坐。
陆仁这会儿则是在和庞统闲聊着。不过庞统来见陆仁到没太多的心思,说白了就是过来聊一聊天,拉一拉该拉的关系。
与诸葛亮不同,庞统与陆仁之间几乎就没有过什么交集,而且相对来说庞统的脾气有点臭,有那么点的自视甚高,造成的结果就是当初陆仁在荆州活动的时候,诸葛亮会跑去和陆仁接触,向陆仁请教问题,庞统却因为有点看不起陆仁,所以连去都懒得去。
后来陆仁回夷州去把家底什么的慢慢搞起来,庞统则是在赤壁之战之后就跟了刘备,也没什么理由去夷州找陆仁。事实上当时像庞统这样看不起陆仁的人可真不在少数,庞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毕竟陆仁的“出身”实在是逊了点。
再往后陆仁的动静越闹越大,庞统多少也会有些对陆仁看走了眼的感觉,但因为已经出仕于刘备,想去拜访陆仁就不太现实了。现在难得碰上这样的机会,庞统当然不想错过。再者刘备临走的时候也交待过要搞好与陆仁之间的关系,庞统来找陆仁聊个天什么的也名正言顺。
另一方面嘛,庞统现在虽然是汉中这里的决策者,可是碰上关羽和张飞这俩货,庞统也头痛得紧,所以很想找一个有“共同语言”的人说说话,排解一下心里的烦燥。
“……陆征南,说了这么多,那么在你看来我们汉中这里现在应该如何应对?”
陆仁伸手给庞统满上了酒,沉吟道:“事先声明,我完全是出于一个旁观者的看法,可别以为我是在借此机会帮谁。”
庞统嘿嘿一笑:“在下虽然愚钝却也理会得,所以陆征南但说无妨。”
陆仁沾了点酒水,在桌案上画了个草图:“我个人认为,汉中这里有地势之利,想要守住不难,而西域联军在击退了皇叔之后,就可以调集兵力驰援长安那边的战场。长安那边多为广阔的平原地型,利于西域联军发挥他们的骑兵优势,所以曹丕要打的这场长安保卫战会很难打。”
庞统点头:“确实如此……陆征南,难道你是想说汉中这里应该适当的派出一些援军去增援长安?”
陆仁也点了点头:“我是这么想的。老实说,对行军打仗的事我一直都不怎么在行,但是我觉得如果能有一支擅长打山地战的部队驻扎在子午谷的北面出口,时不时的对西域联军进行一下骚扰与牵制,怎么说也能够缓解一些长安方面的压力。当然了,我还是那句话,这纯淬就是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和外人的建议而已。”
庞统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之后抬头笑道:“陆征南到是挺能够体会我这里的难处。”
陆仁耸耸肩:“混了这么多年,要是这点事情都不明白,那我还混个毛线。”
庞统却有些阴险的笑了笑:“不过也不是全然如此。在下也自认颇有些眼光,知道长安一但有失则中原必乱,而我们若是一味的在这里按兵不动,诂计死后也会被人谩骂讥讽,所以说在下其实还是想做点什么的。”
陆仁则是笑着抿了口酒:“士元兄你就别乱来了。皇叔临行之前会有些什么样的安排,我纵然不知却也能猜得到一些,那么士元兄你又何必引火上身?”
庞统到是乐呵呵的:“并非是引火烧身,而是打算要祸水东引。”
陆仁愣了愣,随即举杯的手就稍稍的颤了颤:“士元兄你没开玩笑吧?你想祸水东引?”
庞统学着陆仁刚才的样子耸了耸肩:“没办法,主公虽然说要在下约束住人,可某些人在下又哪里能约束得住?所以仔细的想了想,与其因为管不住他们而被他们乱来,还不如想个办法把他们引导去一个合适的地方。只要这些人不出什么大事,等主公回来在下也好交待。”
陆仁哑然了:“士元兄,你这是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了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是打算阴我来着,那么明着告诉我又是怎么个意思?”
庞统还是那有些阴险的笑:“你陆征南又岂是寻常之人?至少在下自问于心,如果是耍一些花招的话,只怕根本就瞒不过你陆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