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这么一说,张绣反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厚起了些脸皮道:“陆仆射……”
陆仁又看了看张绣,心中也没来由的泛起了点不忍之意。犹豫了一下之后,陆仁决定稍稍的透露一点点的“天机”给张绣。到也不为别的,自己为了顺利的报仇而把张绣拉下水,虽然说按原有的历史进程来看,这件事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但是自己经了手之后,要是不作点什么,心里也总有点过意不去。
于是乎,陆仁就压低了声音对张绣道:“将军,我也跟你说句实在话,至于信与不信则完全在将军你自己。你今日一降,多了我不敢说,但至少你可以换来五年的平安。而有这五年的时间,加上又离开了宛城这个是非要冲之地,你能做的事可不是一点半点。都说狡兔三窟,你在得到了一个平安之局后,暗中作点什么准备,到什么时候看看情况不对就远走高飞,不也比呆在宛城这里坐以待毙要强得多吗?”
这番话让张绣当时就是一愣,因为在张绣看来,陆仁的这些话就不是站在曹操的立场,在为曹操说话了。但话又说回来,这番话到是颇有些打动了张绣的意思,故此张绣在细想了一下之后就向陆仁再次恭敬的一礼道:“绣谨受教!多谢陆仆射!”
陆仁摆了摆手,重新的又躺了下去。老实说,陆仁现在实在是不想多说话,因为之前的那些事已经劳费了陆仁太多的脑细胞,使得陆仁都有些身心俱疲了。
张绣也看出陆仁的几分疲态,再一想也是,陆仁急匆匆的从许昌赶了过来,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就赴宴游说办正事,人有些累着了是很正常。反过来说,自己这里其实已经准备投降了,现在跑来找陆仁原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些事,而是想和陆仁拉拉交情关系,抱一抱大腿,那还和陆仁扯这些干什么?
思绪一转,再略一瞥眼,张绣就看到了陆仁放在手边的竹笛,当下也就有了别的话题,因此向陆仁问道:“适才是陆仆射在对月鸣笛?”
“啊,是我。”
“曲韵甚美,但绣却从未听过。可否告知曲名?”
陆仁望了望天空中的云与月,轻声叹道:“彩云追月……”
“彩云追月?”
张绣听陆仁说出方才所吹奏的曲名之后抬头望向夜空中的云与月,颇有感触的道:“值此清宁之夜,此曲到顺合景致。不过陆仆射,绣感觉你于此曲中颇带着几分悲思之意……”
陆仁闻言楞住,侧过头去用十分惊呀的目光望往张绣道:“怎么将军亦识音律曲韵?竟然能听出我吹奏此曲时的心境如何。”
张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到令陆仆射见笑了。其实绣虽然是常年身在军旅中的粗鄙之人,但自幼时起就甚喜音律,而绣年少时在祖厉为县吏,还因为甚喜音律之故结识过一位芳华佳人。绣本来只是粗通音律,唯好音律之美而已,却正是她教会绣如何真正的去品音赏律、识韵而知意。”
“哎呀!?”
陆仁哑然心道:“行啊!又在无意中知道了件三国中的趣闻逸事!史书中对张绣的记载不多,乱七八糟的民间传说又太假了点,但都只说张绣是个勇将,却从来没谁提起过张绣也会些文雅的东西嘛!居然还‘因甚喜音律之故结识过一位芳华佳人’?他怎么就不来一出张绣版本的‘凤求凰’啊?”
凤求凰,即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算得上是汉代超级前卫的自由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