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不到啊……当年在徐州郊野樵采为生的陆义浩,今时今日却已是这一片富庶之地的主君。 而且谁又能想得到这一片富庶之地,在十年前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渔村?陆义浩,当初我就查觉到你这个人不简单,却没想到还是低诂了你的能力。”
面对糜竺的赞叹,陆仁只是打了个哈哈。不过要说这会儿的陆仁真的一点自得之心都没有的话那也是扯淡,想想也是,十年的时间下来,这夷州几乎是从无到有,而且相对来说在当时也有着很高的繁华指数,所以陆仁的确有着几分自傲的本钱。
要知道历史上许许多多的繁华名城,哪个不得是经过几十年、上百年的积累?而陆仁这里只用了十年不到的时间就达到了一个程度,以当时普遍的生产力而言真的是很难得了。就算是陆仁狂开了金手指,如果没有一系列对政局、时局、机会的仔细考量与把握,夷州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好的局面。而在现在这个繁华景象的背后,陆仁所付出的努力又有几个人真的清楚?
暗暗的感叹了一下,陆仁向糜竺举了举杯:“子仲老哥,你我之间就别那么客气了。反正之前我们该谈的正事也都谈妥了,你也没这么快就回刘皇叔那里去,不妨就在我这里多玩上几天。而且说句私心话,你可是我的大舅子,是我老婆之一的娘家人,怎么说我也得好好的招待你一下才行。”
糜竺则是呵呵一乐。其实几年前的时候糜竺为了刘备的军需供应曾经来过一趟夷州,而那时的夷州主体上仍然只有基隆旧城,莽甲新城都还只是处在一个打地基的阶段,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陆仁和雪莉都还没有搞出来,整体的发展指数与几年后的现在自然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只是转眼之间几年过去,糜竺再次来到夷州,明显的就发觉现在的夷州与自己记忆之中的夷州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新奇的玩意儿、繁荣的景像,还有城市中充满的活力,都让糜竺暗暗的惊叹不已。
不过在惊叹之余,糜竺的心里却还有着几分不满之意,而这份不满之意则是来自于夷州这里糜氏宗族对糜竺的那种态度。说起来糜竺可是糜氏宗族的大宗主,所以在糜竺的意识里但凡是糜氏宗族的人都得听他的,可是在现在的夷州糜氏这里,糜竺却叫不动什么人。
是人就都会有私心,糜竺当然不会例外。这次受命来到夷州,糜竺除了要办一办刘备交给他的公事之外,还想顺便的在夷州糜氏这里叫点人到自己的身边帮忙。
当初徐州糜氏主要是分成了两支,一支由糜竺、糜芳这俩兄弟率领着跟随了刘备,另一支则是以糜贞为首跟随了陆仁。然后糜竺的这一支基本上是跟着刘备转战四方,时至今日可以说是已经折损得七零八落;反观跟随糜贞的这一支,一开始是在许昌那边种地做生意,后来跟着陆仁迁居到夷州之后,地越开越多、生意也越做越大,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还有一条得说清楚,当初糜竺带走的主要是族中的青壮子弟,而跟着糜贞的却是以老幼妇孺为主。现在一晃十年的时间过去,糜竺那边的人死伤得差不多了,糜贞这边的人却渐渐的生养兴旺了起来。所以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糜竺与糜贞各自率领的两支宗族,其原本的主次关系已经掉了个个儿,至少夷州的糜氏宗族,更愿意承认糜贞是大宗主,而对于糜竺……还是省省吧!
糜竺有私心,难道族中的子弟就没有?跟着你糜竺基本上就是去打仗拼命,跟着咱们家大小姐却可以在夷州这里过上安定富足的日子,这个事除了某些热血上脑的人之外,都清楚自己应该跟着哪边才对。所以在糜竺想召集一些族中子弟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几乎就叫不到什么人。纵然是有心想摆一摆大宗主的谱,却又得考虑一下会不会惹得陆仁和糜贞不高兴。
事实上糜竺要是真的那么做了,陆仁和糜贞可能真的会和糜竺翻脸。尼玛的我这里好不容易把人给养起来了,你一句话就想带走,这世上有那么便宜的事吗?不过话又说回来,对这方面的事情,陆仁到也不是很担心,因为陆仁很清楚人都是想过上好日子的,除了某些有着其他想法的人之外,谁又愿意去打仗拼命?
所以糜竺在糜氏宗族里召集人手的时候,陆仁也只是睁了只眼闭了只眼而已。要是糜竺真的一叫就叫走一大帮人,陆仁可能还得反思一下自己这里的政策是不是得进行一下调整,原因是自己这里留不住人啊!当然后面的结果陆仁还是很满意的,糜竺根本就叫不到什么人。
这里再说一句,夷州一直以来都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宗族势力,而陆仁为了避免宗族势力的产生与坐大,一直以来也是在悄无声息的大力发展中产阶级,而现时点的夷州也确实有着这样的前题条件。换句话说,夷州大多数的民众现在过的都是安定富足的小康生活,而且在工作之余还有着各式各样的娱乐活动,这小日子滋润滋润的,那么谁他喵的还愿意去当某个宗族势力下的贫中下佃农?
这些扯到这里就不扯了,反正糜竺在陆仁这里实际上是吃了个哑巴亏。固然是有心想让糜贞出面去召集点人手,但一则是糜贞自己的心里就很不愿意,二则糜贞其实也没什么把握能召集到多少人手交给糜竺,所以是打了个哈哈之后就闭口不提,糜竺对此也没有办法。
不过不管怎么说,糜贞的这一支糜氏宗族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