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军的统帅冲入战阵,使益州军摇摇欲颓的情况得到了明显的好转。
虽然战争的主体是士兵,但没有人能否认将领在战争中所起到的作用。
将是兵之胆,将领在战斗中发挥出色,必然能带动士兵们的士气。
陷阵营的士卒之所以能够稳住阵脚,并逐渐占据上风,一来是因为他们本身意志坚韧、实力强悍,二来便是陷阵营统领高顺、副统领郝昭所起到的表率作用,看到他们二人奋勇作战的英姿,陷阵营士卒心目中的斗志便不会有丝毫衰减。
这名益州军将领的无疑也算不弱了,只用了片刻的工夫,便斩杀了好几名陷阵营的士卒,虽然其中有对方疲累以及战力下降的因素,但毋庸置疑,此人绝对算的上是一名勇将。
而此将的英勇表现,自然也鼓舞了益州军的士气,一时之间,陷阵营所占据的些许上风也被益州军给扳了回来,现在双方的战斗开始呈现胶着之势。
只不过,这名益州军将领表现如此突出,自然会成为高顺所注意的目标。
其实自战斗伊始,高顺便有意斩将。自军突遭伏兵,局势危急,在这种情况下,斩将始终是能最快扭转战局的唯一手段。
然而起先那名益州军将领并未亲涉战阵,而是在后方遥遥指挥,这样一来便做不到将其斩杀。毕竟就算高顺再勇猛,也做不到突破敌军重重阻隔,单枪杀到敌将面前,更何况对方身边还有亲兵保护。
如果有一匹战马的话还能考虑,不过为了阴平险道几乎没有马匹能够通行的地方,因此虽然高顺身为大将,眼下却也没有乘坐战马。若是想要徒步冲锋斩杀敌将的话,根本是痴人说梦。
但现如今,敌将已入战阵,自己就有了将其斩杀的机会。
不再迟疑,高顺朝着敌将所在之处冲去。
一路上又杀死不少敌兵,和敌将的距离总算是拉近了一些。
不过虽然如此,但事实上高顺和敌将仍有二十丈开外的距离。
这二十丈之内,敌兵数量众多,想要突破到敌将身前,难度也是非同一般。
不过在高顺想要冲到敌将身边的同时,那员益州将领也注意到了高顺。
“想必,那员将领,便是这支曹军的统帅了。”益州将领的心中,也产生了斩将的心思。
毕竟一军之统帅,对于全军来说其重要性是无可替代的。现在己方已逐渐被曹军压制,要是能斩杀敌方统帅,恐怕局势瞬息之间就会发生巨变,接下来就是自军对敌军毫无悬念的屠戮了。
一念至此,益州将领遂也朝着高顺的方向冲了过去。
和高顺不同,这名益州军将领可是骑乘着战马的。
因此二十丈的距离,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转瞬即至罢了。
战马朝着高顺疾驰而来,见到这一幕,高顺也不禁微微蹙眉。
战马疾驰之下所产生的冲击力,可不是说着玩的,这一下要是被撞个正着的话,高顺不死也得受重伤了。
霎那之间,益州将领已驾驭着战马,冲到高顺身前两丈之地。
“吾乃益州大将刘璝是也,敌将受死!”
刘璝口中呼喝,身下战马却无丝毫停留之意,朝着高顺便直直撞了过去。
刘璝的意思很明显了,要将高顺直接撞死。
高顺显然不能如他所愿,朝侧方一个跳跃,避开战马的冲击。
与此同时,高顺手中长枪疾递,刺中了战马的前腿。
战马吃痛,眼看就要扑倒,不过那个刘璝反应也是极快,在战马摔倒前已先行跃起,稳稳跳落在地。
虽然避免了被战马甩出去的厄运,但刘璝不免要重新评估高顺的实力。
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作出闪避,闪避的同时还伤了马腿,此人武艺,看来非同一般。
要是寻常将领,在方才那种情况下能没有被自己的战马撞中已经十分了得了,在闪避的同时还能反击并伤及自己的战马,这等高超的技巧,全天下怕是也就寥寥数人拥有。
不过如果因畏惧敌人的武艺而不敢战斗,那也不配为将了。虽然高顺在方才表现出他的实力强劲,但刘璝依旧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
要知道,自己的实力也并不弱!在益州地界之内,自己的武艺也能排进前列了。
更何况,眼前这员曹将,体力下降不说,更是在先前和自军的战斗中,被士兵砍出两道伤痕。
毕竟以一敌众,不可能全身都防护周到,即使武艺再高,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对方此时定然不是全盛的状态,这就是机会!
刘璝相信自己,能将眼前的敌将斩杀!
怀着这样的想法,刘璝举起长枪,迎面朝高顺刺去。
“咕!”然而手中长枪还未刺出,刘璝便感到自己的喉头一阵阴凉。
怎么可能!刘璝睁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敌将。
敌将手中的长枪,似乎已经将自己的喉咙给刺破了。
只是倏忽之间,胜负已分。
“好厉害的枪法……”这是刘璝心中闪过的最后一丝念头。
益州军将领刘璝,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