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冷苞死了!”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刹那,张任满脸的不可思议。
第一时间,他脑海里闪过的是“这一定是条错误的军报!”
冷苞带五千援军回成都,多么简单的任务啊,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总不至于是突然战马失控把他给摔死了。
当从传讯兵口中得知事情大致的前因后果之后,张任脸上哪不可思议的表情很快转变成深深的愤怒。
冷苞也算是蜀中宿将了,怎么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
那支曹军能从阴平一直打到涪城,显然是野外作战能力极强,你把军营设在野外,不是正中对方下怀么。
“这个贪功的蠢货……”张任恨恨地骂了一句。
不是说两面夹击涪城曹军的想法有什么错误,这样的策略能够加快那支曹军的灭亡,张任对此甚至是赞成的。但是你不能这么轻敌啊,竟然选择在涪城郊外安营扎寨,难道多走几步路进入江油城会累死人么?
把军队屯驻于江油城中,既可以与绵竹的益州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在城墙的依托之下也不用担心突然遭袭,他冷苞怎么就没料到这一点呢。
或许是这个家伙太过自信的缘故,据说他的军队在遭袭之后都没进行过什么有效的反抗,就全军覆没了,可见其军营的防御极差。
把军队驻扎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还不怎么注重防卫,这简直就是找死的行为。
冷苞自己找死就算了,还赔进去三千名益州军士兵。而对方经此一胜,士气必然大幅提升。
不过木已成舟,冷苞战死的局面已成事实,无法改变。即使张任再怎么责备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也是毫无意义的。
在此关头折了一员大将虽然有些伤士气,但从大局上来说并没有什么改变,那支身处涪城的曹军依然无法攻下绵竹,剑阁关外的曹军也是不得寸进。
战况还是倒向益州这一边的。
而且,张任也打听出来,度过阴平的那支曹军,其统帅正是此次曹军的主将,高顺。
高顺与其陷阵营的名字张任自然有所耳闻,那可是被称为中原第一精兵的部队啊。既然此次率军偷袭的将领是高顺本人,那么其所带领的军队想必就是那只大名鼎鼎的陷阵营了。
难怪可以将自己设置在阴平道出口出的伏兵歼灭,陷阵营的战斗力果然是名不虚传。
不过,就算陷阵营实力再强,又有什么关系,李严不是冷苞,他据守在绵竹城中,可不会轻易犯下什么错误,就算陷阵营再怎么厉害,耗个一段时间也只有死路一条。
要是陷阵营在益州境内全军覆没,那么益州军队的威名也能提升不小,张任想到这些,原本恼怒的心情也有些转好了。
在得知偷度阴平的曹军统领乃高顺之后,张任甚至想出一条可能使剑阁关前曹军一蹶不振的计谋。
————————————————————————————————当天下午,张任令众人在关上大喊:“高顺已死!”
一百名益州军士兵在剑阁关的关墙上站成一排,齐声呼喊“高顺已死”,不一会的工夫,高顺偷袭不成,反被斩杀的消息很快就在曹军之中流传了开来。
一时之间,曹军之中,人心惶惶。
包括赵云、张郃等将在内,也都是彷徨不安。
毕竟,偷度阴平之举,他们最初就不看好,甚至认为必败无疑。因此对于益州军的叫嚣,他们下意识地就选择了相信。
就连陆逊,此时的脸色也阴沉到了极点。
高顺在曹营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可以称得上是曹营第一大将了,就连夏侯惇、夏侯渊与之相比,地位也要差上一截。如果高顺真的被益州军所杀,那所产生的影响绝不是言语所能描述的,估计也只有当初曹仁的战死所产生的影响能够与之比拟了。
众人都心急如焚,唯有司马懿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诸位,以在下愚见,高将军或许是遇到了一些困难,但绝对没有性命之忧。”军事会议上,司马懿信誓旦旦地对众人说道。
“哦?仲达何以如此认为?”赵云问道。
“诸位试想,如果高将军命丧益州军之手,张任又何必只是令人在关墙上呼喝?直接拿高将军的尸体出来,估计我们就得立马退兵了。”司马懿淡淡地说道。
司马懿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但陆逊还是提出了疑问:“万一高将军不幸死……死无全尸的话,那张任拿不出尸首也属正常。”
“伯言你这是关心则乱了。”司马懿轻轻一笑,解释道,“陷阵营孤军在外,如若高将军身死,陷阵营必定也完了。而陷阵营三千人,即使益州军将其全歼,也不可能完全不留什么痕迹,副将、军侯的尸首也好,铠甲、兵器也罢,终究能弄到一些证明将其消灭的证据。要真如张任所言,高将军被杀,那么他肯定会拿出一些东西来展示给我军看,如今他只是空口白话地乱喊,必然是虚张声势,胡言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