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见识,这门道倒是有的,不过成福寺这地方,别说没有这些机关,就算有您也大可放心。现在庙里所有的和尚都被我散到外面警备了,除了我之外,这里面连个公蚊子都找不到了。”
“那也不怎么保险,万一你晚上来偷如画,你说我是醒着呢,还是装睡呢?”如画忙一低头不再说话,杨承祖也只是连说不敢,只有刘娘娘这边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离成福寺一里多地的地方,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等到定更时分,两条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树上落下。钻过树林,行了十余里,直来到一片茅舍之前。茅舍之内,药香四溢,炉子上一个药锅在熬着药,一条大汉躺在床上,身上散发着伤口的恶臭。
另外两条铁塔般的汉子,斜倚在门首,听到人来,一个举起铁鞭,另一个抓起铜锤,等看到来人,这才放下兵器。
“贤昆仲的耳朵真好使,离这么远就听见了啊。”一个夜行人抱抱拳,“老三怎么样了?”
“还是那副样子,不怎么见好。”使铁鞭的汉子颇有些丧气“这帮人真狠,兵器上全都用了毒,老三估计是不成了。姓杨的,我不会放过他的,凌都督,我受不了了,我要带人去滑县,将杨家满门杀个干净,是兄弟的,就别拦我。”
那被称为凌都督的摇头道:“这须使不得。咱们这次行动,你们昆仲还是主力,如果把你们调走,我们的行动就没了把握。现在滑县里太凶险,不能动手。不但自己出不来,也坏了千岁的大计,只要除了昏君,这杨承祖就是咱们刀下的肉,想什么时候切,就什么时候切。这次只要得了手,他也一样逃不掉,你们又急什么。”
“怎么,能动手了?”那名使铜锤的汉子,又将铜锤提了起来“这几天东躲西藏,早就烦死了。正好动手,先去干了那刘美人再说。”
“现在不行。成福寺和尚太多,咱们人手不足,还有几位好汉还没到。现在出手,多半是抓不住人的。如果打草惊蛇,咱们下一步的事就没法办了。只有等人凑齐了,才好动手。”
“晦气!”铜锤重重的墩在地上,如同打夯一般,将地面震的起了一层土。“这不行那不行,这不能动手,那不能动手,实在是不爽利。我们四兄弟同生共死,现在已经折了一个,这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好说,千岁有旨,嘉奖老四做国公,今后你们就是世袭罔替的勋贵,与京里那些大贵人一样。咱们眼下只差一步就行了,只要灭了昏君,这天下就能到手了。跟江山相比,又有什么恨是压不下来的?忍忍吧,忍忍什么都有了。今天晚上动不了手,不过这奸妃的警惕越来越低了,戒备也越来越松散,咱们的机会快来了。等到另几位好汉到了,咱们这行动就一定能成功。”
这两条大汉也知,这次对方投入进来的,几乎是能投入的全部实力。手上所有能动用的棋子,已经都用上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换句话说,也失败不起。
任何卤莽行为,都是对整个计划的破坏,必须谨慎再谨慎。饶是他性如烈火也不好再说什么。“那我就听你们的,可是官府搜捕的越来越严,我们这样躲,也不是个办法。再说,这刘美人如果去和正德汇合了,咱们又该怎么办?如果有几百标兵护着她,就算咱们的人齐了,又有什么用。”
“放心吧,用不了几天了,咱们的内线传来消息,虽然正德已经派人来请了,可是因为丢了信物,刘氏压根不认,就是不走。想来再来的话,必然是拿了圣旨的,而刘氏也明白这点,她是个爱玩的。在圣旨来之前,她肯定要疯一次,而那次,就是咱们的机会。现在你们就跟我走,咱们到那里先埋伏下去,看她能逃到哪去。”
“你知道她下一步要去哪?”
“她能去的地方不多,咱的人是她的心腹,已经推测的差不多,她下面要去的地方,必然是瓦岗寨。这几天她天天哼哼的都是杨小狗教她的响马传,她肯定是要去瓦岗寨的。那地方除了山就是林子,咱们钻进去,他们怎么可能找的到?到时候,自然就能慢慢炮制他们。”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动身。”几条黑影,消失在夜幕之中,渐渐没了踪迹。一张无形之,缓缓收紧,中之人,却无所知。
“瓦岗寨?又是你出的主意吧,怎么这次连人都不怎么带?她到底要干嘛,还是你们两个要干嘛。”如仙听到这个安排,脸色一沉,在杨承祖的胸前一通乱捶。“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你怎么还是不知悔改啊。送死很好玩是么?”
“如仙姐,我们能干嘛,旁边一堆人看着呢,再说我也没活够。这是刘娘娘的主意,我也没办法。前几天万岁派人来了,要接她去和万岁团圆,可是没带信物,结果被刘娘娘以真假难辨为理由拒绝了。想来再来人的话,必然是拿圣旨的。她在咱这待不了几天了,这几天都哄的她高兴,现在人都要走了,又何必闹个抓破面皮?其实刘娘娘对咱也不错,你看,李家的产业都归了咱,就连当初那些送出去的田地,还有那方古砚不是都回来了?”
“那点东西我可不稀罕,只不过是惹不起她,所以现在只好姐姐妹妹的叫着,可她如今发迹了,来看我,无非就是显摆显摆。所谓姐妹情义,那还是算了吧,说出去自己都不信。那女人什么手段都有,跟她除区,我就是不放心。要不你带上幺娘吧。你带着你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