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二十九班的路上,教务主任许主任一直幻想着王坚在跟黄伟龙单挑的时候被打断一条胳膊或者拧断了一条腿。毕竟黄伟龙的战斗力,在这个学校那可是人尽皆知,一般那些好勇斗狠喜欢打架的,招惹谁也不会去招惹黄伟龙,而今天王坚居然斗胆跟他单挑?
自寻死路!而且不管他伤势如何,自己都能以打架斗殴的名义劝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华丽的滚蛋了。
‘但是!如果他跪在地上求我,我是不是要考虑给他一次机会呢?哈哈哈……’
想到王坚的惨样,许主任越想越兴奋,原本因为王坚的伤风败俗而气急败坏的他,居然走着走着就哼出了歌,巴不得长上翅膀飞到王坚面前,看他从高傲的孔雀变成低贱的土狗。
呼哧带喘的来到老楼,许主任抬头挺胸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迈着他的领导专属脚步推开了二十九班的门。
推开门之后,他愣住了。因为现实直接把他那憧憬已久的幻想给击碎成了粉末——王坚并没有断手断脚,反而站在讲台上在口喷唾沫的给学生们讲着“青梅竹马”这个词的来历。
“王老师,来一下。”
许主任的脸当时就阴了下来,背着手站在门口,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呼唤着王坚。
“没空。”
这是王坚还给他的回答,干净利落。不但这样,王坚的语气里还透着一股子不耐烦和厌恶,眼神更是非常犀利,俨然没把许主任当成个干部。
“王老师!你不要太过分了!”
王坚把手里的书往讲台上用力一砸,发出响亮的撞击声,猛的转身:“你有底限没有?知道什么叫尊重人呢?你当官当出魔怔了是?知道在课堂上谁最大么?有事不能下课说?有空我就会去教委投诉你。”
许主任当时就菊花一紧,他干老师这行三十年了,当主任也当了十多年。真心第一次看到王坚这样的奇葩,要知道当年他还是个新手的时候,如果领导呼唤,别说在上课了,就是在拉屎都得连滚带爬的去见领导。
可王坚……这厮不但不待见自己这个顶头上司,还振振有词的威胁辱骂自己,而且说的还让人没法去冲他发脾气,一发脾气就等于说默认的王坚的污蔑,这算是给人下圈套啊……
“王老师。”
许主任脸都成猪肝色了,他缓缓走进教室,眼角瞄了一眼台下那些想笑却硬憋着笑的学生,心情凌乱如麻,可看着台上那满脸认真严肃的王坚,又突然涌起一种面对**时的无力感。
“刚才我接到投诉,你和学生之间发生了肢体冲突,而且还公然指使学生写情书。我现在就是来调查的,如果属实,我想你以后都成不了课堂上最大的人了。”
他说完,王坚还没出声呢,台下那帮“坏学生”们非常默契的发出了整齐的嘘声,这嘘声俨然就是奔向许主任的,目的很明确的要赶他出去。
“肢体冲突?”王坚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往椅子上一坐,悠然自得的点上烟:“怎么可能?我跟谁冲突了?”
“你居然在课堂上抽烟!”
王坚一听这个,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悻悻的把烟装了回去:“我只是拿出来闻闻。”
学生们顿时哄堂大笑。谁不知道王坚这个赖子在课堂上抽烟是常事儿啊,一上午四节课,他最少三根烟跑不掉。更离谱的是,他不但在课堂抽烟,而且还抽的是学生的烟,他现在身上的这包烟,可就是强行从那个今天才来上课的唐俊那里勒索来的。
“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有和人打架。”王坚弯下腰认真的和教务主任的眼神对视着:“诬赖我也得有证据。”
“黄伟龙!”主任喊了一嗓子:“起立。”
角落里被王坚揍得脏兮兮的黄伟龙缓缓的像一座塔似的站了起来,脸上身上都是灰尘,样子可笑的很。
“怎么这么脏?”主任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明知故问道:“听说你早上和你们王老师打架了?”
“放屁,谁他妈说的,我弄死他?”
王坚眼睛一横:“谁让你喷粪的?这是你能有的态度?”
黄伟龙头一低,语气瞬间从饿狼变成绵羊:“报告主任,没有这种事。”
许主任当场就僵硬了,黄伟龙何许人,就不用过多重复了,这家伙火爆的很,当初刚进学校的第二天就跟时任的体育老师单挑,要开除他,他就半夜提着汽油跑到主任家门口蹲着。这么一莽夫,现在居然服了王坚这个**……
现在黄伟龙不承认、王坚也不承认,这基本就没法拿去当证据定罪了,即使主任气得双手握拳浑身发抖,可却拿这一班的无赖地痞没有太多的办法,只能转接到另外一个问题:
“而且你还让学生写情书?你这严重违反了校规,如果你不能给我个合理解释,我会直接申诉教委,取消你当老师的资格。”
王坚头歪向了一边,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是语文老师。”
“这不算解释。”
“语文是什么?语文并不是教一个人认多少字,不是强迫一个人背多少诗。这些东西小学学过就足够了,真正的语文是让人通过表面的文字感和气息,而情爱是这份情感里很重要的一部分,让人用文字用语言来表达出自己心里的感觉表达出对自己对别人的那份爱,这才是语文真正的意义。每个人都经过或正在经过十六七岁,这时候的爱意是单纯的,是朦胧的。如果把这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