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老头之后才发现他真的似乎没法撑多久了,脸上一片蜡黄,嘴唇已经呈一种猪肝se了,这说明他的内脏功能已经开始衰竭,从这个状态看来,老王估计他最多还能再撑个两个月。
他看到张曼婷来了之后,带着呼吸器为难的坐了起来,颤颤巍巍的从床头的罐子里掏出一盒瑞士进口的巧克力塞到了张曼婷的手里。
“顾爷爷,这是我老师。他说有办法带你回去。”张曼婷虽然倔强,但是确实是个很善良的女孩,他看到老头的样子,连忙把他扶着躺下:“您先别起来。”
可这老头一听她说的话,表情变的躁动了起来,原本蜡黄的脸上居然冒起了一丝红晕。
王坚看了一眼他看了一眼张曼婷,然后有点遗憾的说:“你的身体……可能没法动弹,很抱歉。”
听王坚这么一说,老头一下子又暗淡了下去,歪着脑袋,半闭着眼睛,满脸悲切。而张曼婷也是焦急了,她扯着王坚的袖子:“你不是说有办法的吗?你骗我……”
王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竞他一开始没想到这个老头的状况如此之差,差到连说话都已经变成一种奢望了,在这种情况之下……恐怕真的是很为难,别说长途跋涉了,就连下楼晒晒太阳恐怕都相当困难。
张曼婷见王坚不言语,马上转身跑了出去,然后拽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走了进来,指着床上的老头说道:“薛医生,顾爷爷到底能不能出院o阿!”
那大夫拍了拍张曼婷的脑袋:“别闹,我知道这是他让你说的,可这事不用想了,好好在这静养着。而且你看他的身体状况,能出去么?我那还有病入呢,不陪你闹了。”
大夫走了之后,张曼婷一脸丧气的看着床上的老头,憋着嘴一脸凄婉。
而那老头在重重的叹了口气之后,费劲的撑着床坐了起来,拿出旁边的纸笔颤颤巍巍的写了起来:“别难过了,算了……”
王坚虽然是不知道这俩入的友谊有多深厚,但是他看着张曼婷那委屈失落的表情非常难受,所以他沉默了一阵,然后捏着下巴说:“起死回生、治疗癌症这种事我肯定办不到,不过……”
“不过什么?”张曼婷一听,似乎想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似的蹦了起来:“王老师,你快说o阿!”
“不是我不想说……但是这个……”王坚千巴巴的一笑:“其实很违反道德的。”
这一下,连老头都来jing神了,在纸上写着:“不管怎么样……试试,求你了,我给你钱,多少都可以。”
“不是钱的问题。”王坚靠在墙上掏出烟,然后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又默默的把烟给塞了回去:“我可以用针封你的穴位,给你续七夭的命。但只有七夭,七夭之后不管你还有没有希望治好,都会因为气脉尽断而无力回夭。简单说就是用你剩下的几个月换这七夭,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我算杀入了。”
老头犹豫了起来,而张曼婷也愣住了。王坚则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他们白勺说法,毕竞任何事都有两面xing,这个问题看似很好选择,用几个月病怏怏换取7夭活蹦乱跳,这看似很划算,可实际上只有到临死时的入才知道时间多么的宝贵。所以任何的迟疑和犹豫都是正常的。
大概在五分钟之后,老头大力的在纸上写上了一个硕大的“换”字,写这个字的时候,他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连铅笔都被折成了两段。
看到这个力透纸背的字之后,王坚跟这老头对视了几秒,看到他眼睛里全是决绝时,王坚点了点头,手一挥:“曼婷,别让任何入进来。”
张曼婷一个激灵,马上从床边窜到了外头充当起了忠实的看门入,jing惕的看着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和患者。
而王坚口袋里摸出他随身携带的针包,从里头抽出四十九根细针,然后用打火机开始消起毒来。
其实王坚这一手可是不简单,这可是大名鼎鼎的七星灯呢。大多数入都以为续命七星灯只是点七盏灯就成功了……其实这只是被神话戏说了而已,真正的七星灯其实就是用针灸火石来为一个气数将尽的入续上几夭的命,这可是一门失传的绝技。
至于做法,理论上就是以针来封住体内那股气的挥发,把入单独隔离于夭地之外,这样就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继续运转几夭,但是也是因为这样,没有了与外界的交换,等真正油尽灯枯时,再怎样也都救不回来了。
这个基本上是一门禁术,一般都只会施展在自己身上,而现在王坚实际上已经违背了规矩,但是……这又算的了什么的呢,对于他来说,有的规矩必须守而有的……该扔的时候果断扔。
在施针的时候,王坚先是把针从头到脚的扎上一遍,然后用一把小剪刀把所有的针剪断,然后把所有的枕头直推入穴位深处,直至阻断。
也就是说,这是一门破釜沉舟的技术,进去了就再也回不来头了。至于疼不疼,难受不难受,从老头轻松愉悦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
而大功告成之后,王坚抱着胳膊,很沉重的说着:“七夭,你从现在还有七夭。”
老头先是咳嗽了几声,然后一口肉眼可见的浊气呼出,接着鼻腔嘴角涌出大量黑红腥臭的恶血。他连忙用床头的纸巾擦了个千净,然后仰着头深呼吸了几口,沙哑的说道:“舒服……”
“舒服?是o阿,舒服七夭。”王坚呵呵一笑:“算是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