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到是我,这男人立刻停住喝酒,眼睛看着我和范母。范母介绍说我就是从沈阳来的田七老板。范父啊了声,也没起身,指着旁边的一把椅子,非要让我坐下跟他喝点儿不可。我推辞说不会喝酒,一喝就过敏,非进医院不可。
范父嘿嘿笑着,我看到桌上有两个大碗,分别是半碗鸡蛋酱和白菜炖豆腐,还有几根小葱。这些菜也能下酒?我心想还真够寒酸的,不过我也听说过更惨的,一个同学的叔叔家里极穷,又爱喝酒,买不起荤腥,只好用一根铁钉蘸着酱油下酒,用铁钉的铁腥味代替荤腥。
墙边摆了几个大塑料桶,隐约能闻出白酒的味道。再看到范父那充血通红的眼睛,硕大的酒糟鼻,和满身的酒气,就知道是个长年酗酒的酒鬼。
卧室里没沙发,我只好坐在床边。范母端了杯开水放在旁边的桌上,叫范父过来和客人说话。他边从墙角拎起大塑料桶,往杯里倒着酒,边说:“那也得我吃完饭的啊,再等会儿。”我连忙说没关系,让他慢慢喝。
范母无奈地摇摇头:“我家老头子就这两样爱好,一是打麻将,二是喝酒,每月都得喝一大桶。”我心想长年喝这种劣质的散白酒,也难怪他长瘤子。
在范父认真喝酒的时候,我问起范母她丈夫的怪病,说现在看起来挺好的。范母叹了口气:“现在是不错,那是没遇到有狗叫的时候,一听到就抽风。晚上做梦总被狗咬,还撒癔症。现在他出门,去哪我都得跟着,像保镖似的帮他看小区里有没有狗,有的话必须拉着他绕道走,不然那狗非扑上来不可。你说咱家这是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