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他日相逢,事隔经年,我该如何问候,以e godon by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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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升上小学五年级的前夕,病魔忽然毫无预兆地离我而去。

没来由地突然得病,又没来由地突然康复,虽说能健康起来是好事,但当爸爸妈妈和其他人都为此欢欣鼓舞的时候,我却并不觉得有多么兴奋。

即便是在科学技术如此发达的现代,医学上也仍有许多无法攻克的难题。尽管“推断”我的病来自于神经系统,但历经数年,依然没有哪个医生能够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判断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有时候,不明原因这四个字比起干干脆脆地宣判得了绝症来,还要更让人感到难熬。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能不能找到真正的病根,还有没有可能治愈,抱着这些想法在希望与绝望之间一次又一次地来回盘旋,令全家人的身心都疲惫不堪。

“病好了你怎么不开心呢?”也有人这样问过我。

如果能够就此痊愈,就此远离病魔,再也不用回到那个医院里去,自然是值得高兴的。可就像这个病来的时候一样,直到它走,还是没有人能弄清它的实质。仅仅因为它一时离开就说痊愈了,那么万一某天它突然回来了,我又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才好呢——

这些担忧,我没有告诉过爸爸妈妈。

我的康复所能带来的最大幸福,就是爸爸妈妈忧愁沧桑的脸上重新焕发的光彩与笑容。只要让这份久违的笑容再多维持一下就好,只要让这份久违的幸福再多停留一下就好,为此,我愿意压下所有的烦恼和担忧,告诉自己我已经恢复了健康。

一切都会重新踏上正轨。

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多到三天三夜都数不完。一从医院出来,我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实施一早写好的计划。我回到学校用功读书,补上了所有落下的进度,我积极地参加各种社交活动,交朋友,聊天,吃东西,用力地补回我在病倒的数年间失去的生活。

我还加入了青少年网球俱乐部,并且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叫真田弦一郎的同级生。我和真田志同道合,虽然他比起同龄人来似乎要老气横秋得多,但我喜欢他这种沉稳又不乏热情的性格,我们很快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幸村,你有什么梦想吗?”真田曾经这样问过我。

要是放到几年前,以为自己随时会死的我大概会毫不犹豫地说,那种东西根本没有去想的必要。可现如今不同了,当我和真田一起站在立海大附属中学的校门前,迎着风忍不住幻想未来的时候,我对他说:“真田,一起进立海吧!”

我终于够到了梦想这个从不敢企及的东西。

我习惯了永远不把一切想得太美好,因为我知道越大的希望就会带来越大的失望。事到如今我仍然带着这份谨慎,但在这份谨慎的背后,我已经有了一颗再也按耐不住的,展翅欲飞的心。

我想趁着还能做的时候把想做的事情都做完,我想和真田,和所有已知的或是未知的人一起,义无反顾地踏向青春光辉的征途。

就在我和真田约定要一起考上立海的那年,爸爸妈妈告诉了我一个重要的决定:他们要把妹妹从乡下接回神奈川来。

“这样一来你们兄妹俩终于能团聚了,从今往后可要跟妹妹好好相处哦。”

溢满了幸福笑容的爸爸和妈妈。希望的种子在我的心中萌芽,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地迅猛生长着。而不断为这颗种子浇水施肥的,就是好友真田和妹妹佳音。

我就要见到佳音了。

每天和真田在一起不知疲倦地练习网球,挥洒汗水,做着斗志昂扬的梦想。穿梭在各个补习班中,以考上立海为目标刻苦地念书学习,把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时间都填得无比充实。所有的这一切努力,都只是为了能以最棒的姿态出现在佳音面前。

我不希望她见到的是那个在医院里病怏怏的毫无建树的自己,我希望她见到的是现在这样的自己。有梦想,有奋斗,有目标,自信且强大的我——只有这样的我才能让佳音感到骄傲和刮目相看。

我默默地期盼着,默默地等待着,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值得让她依靠的人。

卯足了劲加油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忐忑的心境仿佛又像回到了我们第一次通电话时的情形。

然后……那一天终于来了。

*

“精市,来见见妹妹吧。”

从爸爸的身后慢慢走出来的,是一个未曾谋面过的小女孩。

苍白的肌肤,瘦弱的身躯,浅色的发丝和透明的眸子——在眼神深处透着些许不安的这个女孩,就是我的双胞胎妹妹。

“佳音,不和哥哥打个招呼吗?”

爸爸牵着妹妹的手往前走,想让她和我缩短一些距离。但妹妹站在那里没有动,也始终没有松开爸爸的手。

从她紧紧攥着爸爸的手那里,我好像可以感觉到她努力压抑的颤抖。

那是十分奇怪的感觉。我看着佳音,她也看着我,理当感到激动万分的第一次相见却莫名掺杂着害怕。佳音在害怕些什么,我也在害怕些什么,但我们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我们安静地注视着彼此,并不因为从未谋面而感到陌生,那股害怕也并非来自于陌生,相反的,我有一种仿佛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见过她的感觉,我们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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