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与那地界相差甚远,以前南宫弈带着自己走得那条小道怎么也记不起了,只能说自己脑子不中用。
现下自己也无心运用仙力直接飞身到那地界,仙力耗用太多,也来不及应对突发事件,因为在那之前她不知道止虚是否是潋晟那一方的,自己得谨慎些靠近。
听沿途的村民说经过这片平原就会到达夔州发达地带,那里人声鼎沸,是个游玩的好地方,可苏浅也没有心思想着玩耍,只是有点在意那村民接下来说的事情:传说四十年前有神兽守护着那片土地,所以才这么发达,每天供奉神庙的人络绎不绝,香火鼎盛,都想图个好彩头。
又是四十年前,苏浅皱眉,又突然想到了自家的神兽,难不成是狩西?
在自己几经曲折的思考,她还是决定去夔州那里看看比较好,若真是多年未见的狩西他们,也想见见。
她骑马到达夔州之后,体力尽感不足,见天色已晚,也不好在外面留夜,于是便随意找了处客栈住了下来,至于自己所猜想的究竟对不对,得等她自己验证了再说。
苏浅懒散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微眯着甚是慵懒,那黑发顺势垂下绕着她的脖子,散落一地,她却觉得脖间皮肤莫明得灼热起来,手指尖触着那一块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竟想起那年红刖的话了:我不会让你逃开,等我醒来,我会找到你的,不管你在何处,因为你身上由我留下的气味。
她几番想要撇开这句话,却发现怎么也无用,料到是自己多想,这种偶然之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浑浑噩噩之间,加上睡意的催促她也渐渐深眠其梦了。
隔日的一早,乌云密布的天空添了几分寒意,苏浅多添了几件衣服来御寒,你一定会这样问,苏浅已是仙人之躯,这点寒冷为何还要多增加负担?
因为以前她的夫君这般说过,寒日里多穿点衣物为夫才喜欢看你。
所以无论南宫弈在与否,她都会乖乖听他的话,不管是玩笑话还是无意间的一次话,她都好好记在心里。
此刻间苏浅披上了黑软外衣,戴着大帽子,整个脑袋都被裹在里面,别人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说来也奇怪,客栈的小伙计和那些掌柜的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下层根本没有人,也没太在意。
但她从一出客栈门就已经察觉到有几道目光一直在暗中紧紧盯着她。
她记得入城门前根本没有做过什么惹人注意的举动,更别说与人说话了,为了探探那几人的目的,现在是能假意没有发现他们,也是为了赶时间,且先去神庙看看有什么情况再说。
这天气阴阳怪气的,刚刚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吹起了大风,而且街道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硬要说的话就只有她一人在这街上行走。
苏浅就觉得这夔州有古怪,而且根本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漫漫的寒风捶打着屋檐,温度比刚刚低得许多,热气呼出来都能见着白雾。
苏浅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大衣服,冷静地看着这周围诡异的环境,也只能说对这一系列奇异的变化已经习惯了,太过平静的心也会让那些藏在暗处的鬼感到望而生畏。
好好的白日头此刻已经被完全覆盖,天昏沉沉的,似极了混沌的夜晚,此刻间她已经到达了那传闻中的神庙,却发现神庙散着阴凉可森的黑气,是凡人肉眼看不见的雾气,布满了神庙。
她定定自己的心思,觉得这股气息绝不是狩西,却像极了魔族的气息,因为魔君和那帮人的气息她永远忘不了。
她冷笑,黑纱之下嘴角微勾,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前方那所谓祭祀神兽的巨型鼎子,手中拿着一颗石子磨蹭了几下,这才轻然将石子投到了那鼎身上,只是那石子还未接近那东西就被一股怪风弹了开来。
鼎里的东西被惊醒,一双血红的妖兽眼睛猛地在内部睁开,在苏浅周围顿时突起玄风,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苏浅稳定身形这才不被吹走,她皱眉,怎么也没料到那妖物如此厉害,这股魔力也非比寻常。
“不要过来,要不然我杀了你!”一阵沙哑顿厚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那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苏浅怎会轻易就被吓倒,那妖物也是低估了她,着实没有想到她会慢慢朝着自己走过来,它大惊,周围的风力发电阻碍了她前行的步伐,这股怪异的力量,苏浅未曾见过,也未曾听过。
“也不知是哪方的仙人,但还是请你小心为好,这力量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取得的。”身后不远处的人影由远及近,慢慢走来。
苏浅侧脸瞥见了那两人,应该说是仙人,还是熟人,她沉默不应,手拿着枯枝一甩瞬间将这些裂风化为乌有,她背对着那两人,眼睛只盯着那处圆鼎里的东西,她说:“霁骁,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霁骁一愣,看着前面蒙面女子,着实有些弄不懂那是何人,苏浅藏得太深,他看不透。
“你是谁,竟敢直呼我霁骁哥哥的名讳,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一旁的匀怜可是看不了霁骁吃亏,直直地瞪着那苏浅,一如既往的高傲小姐,也不懂得收敛自己的脾性。
苏浅却懒得理会她的不满,将手里的枯枝扔了後,就又走近了些,那鼎现在已经安静了下来,苏浅不理解,难道是因为霁骁他们的出现?
“站住,你不能再往前走了,那鼎你去不得,那股力量只会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