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的一天盈凉凉一片天,迷雾也退却了不少,昏迷迷的远方天际上高高挂着太阳,晾着大地一片生机勃勃。
现在正值浦卉杏子花开放的季节,苏浅慢着步子走过那一片火红火红的杏子花丛,只觉花香漫天溢着,趁着闲时想去一趟後笙园祭奠一个人,曾经不忘救自己的木清,却被天雷打散了魂魄。
苏浅路过那一椽破屋的时候,就已经发觉那里完全变了样子,那木屋子已经恢复如初,没了她初见时的那般清冷幽静,整个阳光散落在屋檐上形成无形的金线缠绕着,增添几分安宁静谧。
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在那花园子里开心地叫唤着,那笑声空灵如银铃,荡澈着整个山谷,苏浅知道她是谁,那女孩经常粘着止虚,就算是睡觉也要让止虚哄着睡觉才好。
“清儿,别乱跑,当心自己的身子。”不远处止虚的声音响起,他向那女孩招招手,那女孩就会听话地回到他身边去抓着他的臂膀不放。
称呼她为清儿,苏浅听此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她这才嘴角微勾,想着那林子里深处的那一墓碑,估摸着现在已经老化了吧,木清已然重生,自然也不需要什么墓碑了。
独独的单路上,苏浅拄着拐杖慢慢走着,很像一个残疾的老人,这时候的风声很细小,枯叶散落,划过她眼间,紧接着就是一道火红剑气的袭来,苏浅早就预料到,或者说早就知道有人暗中跟踪她。
她单单地靠着一根拐杖就将那凌乱的剑气抵挡住了,那股杀意渐退,苏浅这才放下木头拐杖,她眯着眼睛,才微微笑道:“我知道你还在这里。”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身后突然传来比刚刚更加凌厉的掌风,连那周围的落地枯叶都被连翻卷了起来。
苏浅一脸凝重,只觉得那人身带魔气,难不成是魔界之人?那些魔界之人还需要自己这枚棋子,不可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排除这种可能,那就意味着刺客对苏浅自己有很大的仇恨。
苏浅即刻转身用仙气集中凝聚在手掌心,反手一掌便对上那掌决,周围瞬间落叶飘飘泛起,被捏成尘埃卷起飘走。
那人被迫后退了几步,但那双眼睛依旧恶毒地看着她,似要将她活剥了才好,苏浅哪里没有感觉到那股杀意,她只是有些诧异究竟是谁对自己有如此深的敌意。
苏浅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手微微颤抖着 很明显刚刚的掌风已经波及到了她自己,没有露出自己的弱点已是大幸。
“沐苏浅,我必会杀死你,这四十几年来的仇与怨,我必定会好好报答你!”充满了满满恨意的话从那名女子嘴里缓缓吐出,眼睛如毒蛇一般看着苏浅这只猎物,那女子与林间散落的阳光完全格格不入,她早就放弃这种东西了,现在的她心里只想杀死苏浅。
“我与你有什么仇?”苏浅冷着一双眼睛看着那女子,假意自己并没有失明,若是被看出了什么端倪,那人必定趁着这空子攻击自己。
“我只恨你,沐苏浅。”那红衣女子的美瞳直直地瞪着她,手掌心一转,幻化出一秉剑,通身冒着灵光剑气,脚踩地面,持剑用力向她飞身而去,苏浅也知道她会突然攻击而来,只是那女子突然爆发出的力量倒让苏浅有些惊愕了,看来自己在红衣女眼里真的是眼中钉。
原本那剑锋就快要触及苏浅的眼睛了,可红衣女却突然被什么定住了身形,这么动也动不了,红衣女气急,直接眼睛转向别处,娇横的声音很是火大:“是谁?”
“魔界之人何时喜欢闯入这地界了?”狩西一袭绿衣,从旁边的暗丛里慢慢显现,眼睛微闪着对于魔族的不屑与冷嘲。
“是你。”红衣女弹开了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绿字禁锢术,凤眼直直地看着那突然出现的狩西。
“算算日子,我们已经有二十年没见了,二十年前你妄加伤害舫愠,这笔账我是得好好找你算算了,凤莎莎!”狩西见到莎莎就一肚子气,当年莎莎背叛他们,偷袭舫愠想要取得那神器,他现在自然不会放过她。
“哼,就凭你,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今日你妨碍我杀死她就别怪我不念往日友情!”瞬间莎莎就提着剑鞘向那狩西刺去。
苏浅咬紧嘴角抿成一条缝,手中暗暗幻化出骨剑,顿时闪身到狩西面前抵挡住了莎莎的进攻,随后即刻反手将凤莎莎的剑挑开。
此时此刻,苏浅持着一把剑对准莎莎的心口,眼睛平静至极,莎莎反而被这一系列的动作吓到了,愣愣地出身看着沉默的苏浅。
“沐苏浅,你凭什么拿剑指着我!你不配,沐苏浅,弈哥哥就是你害死的,就是你!”莎莎突然向苏浅叫唤着,声音凄惨失狂,毕竟南宫弈是她最喜欢的人,毕竟她认为是苏浅杀死了南宫弈。
“凤莎莎你血口喷人。”狩西上前一步正欲打她,却被苏浅抬手阻止了,苏浅看着近处的莎莎,才淡淡道:“凤莎莎,你走吧!”
凤莎莎冷笑,才道:“沐苏浅,你现在放过我去,将来可别后悔。”
苏浅淡淡瞥了她一眼就再也没有说话,凤莎莎见着她冷漠的神情也只是微愣,再呆下去毫无意义,就收回剑鞘离开了地界。
苏浅哪里没有察觉到高林子深处那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哑仙一直观察着他们,却不施以援手,估计是不想让凤莎莎发觉到哑仙自己的存在。
狩西说他这四十几年自己过得还不错,苏浅也如此说着,只是苏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