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人,此刻前来为子求情,只怕却是太晚了罢。”张任眼中带着冷笑一一扫过,转过身来,环视一眼堂中一众大臣,继续开口道:“刘和、刘范、刘诞、刘琦等七人,昨夜夜闯风拂柳,欲要如何,诸位想必心中已是知晓,若不是典将军尚在酒楼之中,已是酿成大错,典将军身为军中重将,追随吾张任十余载,何曾受过这等委屈,或者,汝等甘愿让为大汉驰骋沙场,热血卖命的忠臣良将承受这等屈辱,诸位,如今淮南、益州、荆州战事紧急,或许来日战报传来,典将军便要奔赴前线,若是诸位当朝重臣,连典将军的妻小都不能照顾周全,让吾大夏军百万将士,如何在前线拼命。臣不敢请求陛下下旨如何处置同宗兄弟,然大汉律法尚且严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大汉江山,却是所有将士沥尽心血收复的,却不能让数百万袍泽寒心啊。”
“这..。”少帝面色泛苦,寻常之事皆是由张任处置,不过如今为了对付皇室宗亲,却是让他亲自下令,若是恶了与这些大臣的关系,他又该如何自处。
“陛下,是吾等管教不严,但和儿亦是陛下同宗的兄弟,还请陛下从轻处理啊。”刘虞跪地不起,眼中满是恳求之色,然而,张任却是视而不见,面上仍旧阴沉着一言不发。
“报...。。,御林军严将军求见。”
“快传。”少帝心中一动,当即挥手道。
“末将严纲,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严纲迎着群臣的目光走到堂中,跪地朗声喝道。
“严将军此来所谓何事?”少帝微微皱眉道。
“闻得将军夫人被冒犯,末将已是亲率麾下五千兵丁把守住三处侯府,静待陛下一纸令下,便可将犯上作乱的七人擒获。”
“什么?御林军乃是皇宫内城守卫,如何敢擅自踏出皇城包围大臣住所,严将军莫不是越界了?”鲜于辅站出列来,面色一沉道。
“怎的,鲜于将军身为吾大夏军军中将领,此番,却是为一外人依仗吗?”严纲毫不畏色道。
“末将身为幽州侯旧部,承蒙大恩,大是大非面前,末将不敢有违,然严将军如此擅自调动兵马之事,末将断然不能容忍,还请陛下秉公处理。”鲜于辅答道。
“鲜于辅,汝何等身份,这种语气,莫不是在恐吓陛下不成?”武将列中,黄忠开口怒喝道。
“末将不敢。”黄忠乃是军中宿将,更是武艺第一则,虽是渐渐老迈,但一身武艺亦在五虎上将之列,何人敢顶撞其丝毫。
“吾等承蒙旧主之恩,却不敢有所私下勾结,然而,此事断然是严将军之过也,还请陛下明鉴。”武将列中,鲜于银、齐周亦是同时出列喝道。
“汝等如此作为,还敢言不是与旧主有何勾连,吾耻于与汝等同列。”武将列中,顿然掀起大波,虽然留戍洛阳的武将不多,但大部俱是典韦、凉州旧将。群臣皆是佩服此人胆识,回头看去,此将面容清秀,却也是难得一表人才,浑身威势不减,满是血煞之意,当为军中一员悍将。
“汝为何人?”张任抬头看去,却是一时之间忘了此人的身份,忍不住开口问道。
“羽林中郎将韦康,参见王爷。”韦康闻言,身子一颤,目光炙热的看向张任,激动的躬身答道。
“不错,孤若是再次南下征战,汝可为吾骁战营先锋。”张任眼观其亦是入了先天之列,微微颔首道。
“多谢主公。”韦康面色狂喜,入了骁战营,日后封侯拜将自是不在话下,而且,能够追随张任,得到其赏识,日后更是平步青云。
“此事事关重大,夏王,不知汝有何看法,该如何处置此七人。”少帝眼看着张任目光离开,当即松了一口气,却又怕自己的决定触怒张任,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陛下,臣以为,典将军功在社稷,而严将军为军中将领,为此有所作为亦是在常理之中,陛下大可下令赦免严将军,此外,剥夺刘和、刘范、刘诞、刘琦等七人爵位,押入京兆尹受审,全听律法发落。”荀见到郭嘉、戏志才、田畴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面色一苦,只得是踏步上前,朗声答道。
“荀丞相所言有理,传令下去,将此七人押入京兆尹受审,此外,赦免严将军之过,不过,今后切不可再寻这等越界之事。”少帝扫了一眼张任,见其没有反对,当即点头应下此事。
“谢陛下。”刘虞三人亦是不敢多言,至少没有直接斩首,便已是法外开恩,若是惹恼了张任,之前朝堂之上血溅五步之事,可是历历在目。
“谢陛下。”典韦亦是踏前一步,朝着少帝一拜,目光看向张任,却见后者对其还以微笑,当即一愣,心中却是苦笑不已,张任还是如同当年一般,明明未有多大的事情,却还是维护着自己的部下,一直如旧。
“既然此事陛下已有决断,臣不敢有所异议,只是之前提及的三省六部制、行省制,还请诸位好生琢磨,若是可以,孤以为,大可在一郡或一州之地施行。”张任目光一一在那些保皇党身上扫过,凌冽的眼神渐渐收敛,逼得群臣不敢直视,张任方才迈步,退到武将第一位上。
“那今日便到此为止罢,退朝。”少帝垂下头去,今日之后,朝中再无人敢与张任抗衡,而他,这个皇帝,如今却也是渐渐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