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滴太白醉落入了封于兴的口中,牛凳早已醉倒,泛东流也已然恍惚,许半生看似也醉了,实际上却还能把持的住。
封于兴也醉了,不过他毕竟有筑基期的修为,醉归醉,在表现上比泛东流和牛凳自然是要强了不少,而表面上看起来,他比许半生也要平稳许多。
当然不会忘记账单的事情,泛东流也最后证实了并非封于兴结的账,结账者必然另有其人,因为封于兴大喊着让伙计结账的时候,伙计却满脸堆笑的指着许半生说“这位公子已经结算过了”。
封于兴不答应,非要让伙计报出数目,他也取出了腰间的一只布囊,从里边抓出大把的灵石,非要让伙计把许半生的灵石退还给他。
伙计很为难,许半生便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然后按住封于兴的手,强硬的逼着他把灵石放回到布囊之中。
许半生道:“封师兄可是看不起我?”
封于兴连连摆手,道:“那哪能呢?我若是瞧不起师弟,岂会要请师弟吃酒?”
许半生笑了笑,又道:“既是你我情同兄弟,封师兄就不必与我争执了吧。师弟我初来乍到,多亏诸位师兄关照,于情于理也当是我做师弟的请几位师兄喝酒,哪有让几位师兄请客的道理?这次就依了师弟我,咱们下次,再让师兄做东如何?”
封于兴哇哇乱叫,只是不肯,许半生又劝了几句,他才悻悻作罢,连连说着下次一定他来,同时埋怨许半生不该如此。
牛凳醉得不省人事自然不会知道这些,而泛东流虽然醉眼迷离,可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看得出来,封于兴是真的想付账,而不是浮于表面的装模作样,加上许半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账付了九成是有人在暗中替他操持这一切,泛东流不由深望了许半生几眼,记在心里,决定缄口不言。就连牛凳第二日醒来之后,问起前日晚些时间的情况,泛东流也只是说牛凳醉后不久便回来了,回来各自安睡,没有提及关于许半生的任何事情。
在他看来,许半生的背景绝不止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样,他必然不会愿意让太多人知道这些,是以,泛东流觉得自己还是学会闭嘴的比较好。而牛凳,倒不是说泛东流信不过他,他俩同年来到中神州,在留仙地会面之后,就相交莫逆,彼此不分,可泛东流知道,牛凳是个大嘴巴,而且比较粗放,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这恐怕会出问题,干脆连他也一并瞒了过去,只推说自己也醉了,之后的事情其实也不太清楚。
四人离开天然居,纵然是这集市之中最贵的酒楼之一,一顿饭四个人接近一千灵石的消费,也算是比较高的了。金丹以上的修仙者,通常很少会来这个集市,他们去的都是更大的集市,是以天然居的掌柜也很客气的一直将四人送上马车。
两辆马车,缓缓离开了天然居,泛东流自然是跟牛凳一辆车,只是到了那个传送阵法处等了半晌,也没见到许半生乘坐的那辆马车前来,泛东流明白,肯定是封于兴另外有些安排,便花费十个灵石,带着牛凳回到了山中。
另一辆马车里,封于兴刚刚坐下,就显得清醒了许多,许半生有些装醉,封于兴何尝不是,以他的酒量,这种级别的太白醉,他一个人喝上三坛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今日一来是真的开心,二来也要照顾几个外门弟子的面子,他并未运功化解酒中醉人之意,但是等泛东流和牛凳走了,他也没必要在许半生面前继续装下去了。
而且,他早已看出,许半生也没事儿,感慨许半生天赋惊人的同时,封于兴就更加没有理由继续在许半生面前装醉。
许半生见封于兴清醒的双眸,笑道:“师兄你果然是装醉。”
“在天然居继续喝下去也无多趣味,那二人早已不胜酒力。师弟你也是深藏不露啊,差点儿就被你骗过去,还以为你真的喝多了。既然你我都还清醒,今日却是说好一醉方休的,尤其是你竟然不守规矩的把账单抢走了,我们不如换个地方继续喝。接下来,师兄我的安排,你可再不许跟我抢夺账单了!”
许半生笑着点了点头,心说你就是让给我,我也没有灵石了,刚才那顿,让我身上一共也只剩下十几个灵石,还打算留着当口粮呢。
见许半生没意见,封于兴便吩咐车夫地址,然后说道:“他们二人就随他们回吧,一是他们已经不胜酒力,二则师兄要带你去的地方,消费着实高了些,纵使是师兄我,多了他们二人也有些负担不起。”
许半生几乎是下意识的心道,难道这修仙之地,也有那种烟花之所?
事实上证明许半生猜得一点儿都不错,封于兴带他去的地方正是跟地球上的ktv相似的地方,只是这里当然就没有唱歌之类的节目,而是由里头舞。
倒也跟地球上古代的那种场合不同,这里似乎都是独门独院,没有那种大规模的清楼,自然也就没有龟公老鸨子这类人等。
马车在一处小巷内缓缓停了下来,封于兴随手扔给车夫几枚灵石作为车费,便和许半生一同下了车。
柴扉半掩,封于兴熟门熟路的一推门扇,便自行走入进去,等到许半生进来之后,返身将院门落了闩。
前院一个小小花园,中间一条小径绵延向前,封于兴每走一步,那小径的两侧便亮起光来,等到封于兴走到前方房屋的台阶之上,这小小花园之中便俱已是灯火通明。
这就是修仙者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