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于兴觉得自己就快暴走了,他真想抓住许半生,把他打个半死。
那可是上门呐,而且,还是十大上门之一。
方寸山还好说,虽然拒绝方寸山也是很混蛋的举动,但是封于兴多少能理解。毕竟方寸山头一年放弃许半生,这一次却又想将其收下,就算是封于兴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到底会做出什么选择也很难说,人活着就是一口气,若是拜在方寸山门下会让自己的道心不畅,那也未必就是一个好的选择。
可是剑气宗!!!
十大上门之一,在用剑这个方面,剑气宗可以算是公认的仅次于昆仑剑派的上门,虽说当代的剑神乃是昆仑剑派的白亦之,可很多人都觉得,一旦白亦之晋入返虚,剑神头衔将重新在元婴和化神之中展开的话,九成会被剑气宗拿下。
剑神只是个虚名,甚至是个靶子,可是那也不代表许半生就可以混蛋到拒绝剑气宗的程度。
尤其是钟含风,一道蛮剑意就算是剑神白亦之,也有所忌惮,他还只是元婴而已,要是到了化神,未必就没有跟白亦之一战的实力。而且,钟含风在剑气宗的元婴之中,实力还不是最强的。最强的,是一对道侣,他们二人合修一剑,足以挑战化神。
而根据许半生所言,封于兴很是怀疑,那个小姑娘姚瑶的爹娘,就是剑气宗最强的这对道侣元婴。
虽说不是这夫妻二人许的愿景,可是,许半生若是入了剑气宗,这夫妻俩能亏待了他?姚瑶上一世是他们的师父,这一世是他们的女儿,别说许半生本身还是个天才,就算许半生是个废柴,只怕也会被这夫妻二人万般宠爱。而且,钟含风还说要送给许半生一场前程,简直不用想,都可以知道许半生拜在剑气宗门下将会是一番如何的景象。就是拿丹药堆,也堆出一个金丹,几十年内就能做到。那绝对是要让封于兴都仰望的存在。
可是,这小子居然拒绝了,或者说放弃了,只换来这么一道目前虚有其表的飒剑意。
虽说修成自己的剑意便可让飒剑意融会贯通,到时候双剑意只怕也绝对是笑傲同境界的修仙者了,但是,修成一道剑意谈何容易?何况太一派还并不是以剑擅长的。
封于兴左思右想,觉得眼前的许半生连模样都变了,变得简直就像是一个猪头,蠢得实在是没法没法的。
许半生还在讲述着他自己的故事。
“剑意就是这么来的,而我迈入炼气一重天,也证实了我的灵根可以成长。今日之事,我也是没办法了,早知有这样一种遭遇,我便将那个元婴真君传授给我的那门心法早早修习好了,那样估计效果会更好,也能更快一些解决徐仲平。”
封于兴一愣,随即想起许半生说到过钟含风给了他一个心法,修成之后可以隐藏自身的修为,欺瞒一个徐仲平这样根基其实很不稳定的金丹三重天,的确应该是足够了。
但是,这有个蛋用啊!许半生平白错过了一场极大的机缘,却跑到太一派这种小门派来胡混。
脑子里的念头,让封于兴感觉到颇有些罪过,诋毁师门这种事,真的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但是,人比人气死人,上门跟太一派之间的差距,那简直比大青山还要高的多。
封于兴已经无语了。
他并未怀疑许半生所说的真假,毕竟,这么离奇的经历,绝不是许半生可以信口胡诌出来的。而且,许半生表现出来的那种见到金丹也丝毫不怯场,甚至在金丹的威压之下依旧从容的表现,唯有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才能获得。
跟钟含风针锋相对,在元婴的威压之下硬抗,今日对着徐仲平这种金丹,丝毫不以为意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你可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封于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是怒其不争。
许半生笑了笑,道:“有所失必有所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倒是觉得,凡事总该随心而为,姚瑶一个小姑娘,尚且敢一言断定我是她的机缘,我难道连一个小姑娘都不如?我觉得我的机缘就在太一派,并且事实也有佐证。若不是我与太一派有缘,万良前辈又怎会心血来潮宁愿耽误修为,甚至浪费大把的灵石,也要再去一趟许家?前尘往事,莫非啄饮,这就是我的缘法。”
封于兴呆了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再也不说什么了。
这事本与他无关,被上门选中这等好事也绝不可能落在他的头上,许半生自己都不觉得可惜,谁又能替他决定些什么。
并且此事也已经来不及了,覆水难收,终不可能重来一遍。
仔细的想了想,封于兴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郑重的对许半生说道:“此前我多有误会,还望半生师弟你勿要见怪。我这也是为师门考虑,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不得不多想一些。如今拨开云雾见月明,此事你知我知便可,你切莫再要对第三人讲了。你这剑意,随时徒有其表,可今后漫漫修仙路,谁知道会遇见什么事情,或许,这就是你保命的手段。修仙修仙,修的可不是仙,而是长生。纵便寿元可与天齐,活不到那个时候也是枉然。若非今日事端,我本也不该追问。你放心,我会为你保守秘密,雷击当面也绝不吐口。”
一边说着,封于兴一边结了个繁复的手印,竟然是将这最后一句话当作誓言。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封于兴违背誓言,他定遭天雷击面。
“封师兄言重了。”许半生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