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半生等人已经跟随着虎同方和钱吉下了山,仇魂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阴翳,更多的则是仇恨。
平心而论,无论是许半生还是其他人,都并没有得罪仇魂,哪怕是选拔之中许半生打败了仇魂,致使仇魂失去了这次行走的机会,可那也是大家各凭本事,如若胜者就要被败者怀恨在心,那么败在仇魂手里的那些弟子呢?岂不是要群起而攻之,将仇魂融化在仇恨的目光里?
仇魂的心态非常不正常,但这似乎也成为了他修为的一部分,这是一个很扭曲的过程,但这就是修仙,就是无比残酷的修仙,那些被视为极度偏执的心态,却往往会对个人的修仙之旅具备促进作用,这也导致了在这个修仙的世界里,不断的出现许多心态扭曲,为求仙缘而不择手段的人。这也是会出现许多修炼之法根本就是泯灭人性的门派的原因,而这一切,在这个只为仙路长久的世界里,都不被视为另类,在修仙者的眼中,这也只是仙途的一种,和他们所走的正道没有任何区别。
许半生很快就想通了为何仇魂表现如此,内门却依旧对其看重,那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价值观和地球上完全不同,许半生从前的三观,在这里绝对会受到面目全非的挑战。
善良和守序,在这个世界里,根本无毫无用处的,在这个只求仙路长久的世界里,无所谓善良,无所谓守序,一切只为走得更远,以至飞升而服务。只要是能够活下去,一切的作为都是可以被容忍的。
九州世界的价值观只有一条,强者为尊,而无所谓这个强者是个如何卑鄙无耻的小人。
无关对错,只有更强,这是一个完全遵从丛林法则和弱肉强食的世界,许半生必须改变自己以往的认知,而切身融入到这个世界的规则中去。
飞舟缓缓升起,载着虎同方、钱吉以及许半生等五人,缓缓飞起。
站在飞舟之中,脚下和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就仿佛整个飞舟并不存在,只有在进入到各人的小房间里,这飞舟才终于有了墙壁的间隔。
坐在飞舟之中,看着身边流云飞逝,脚下是一条条的山川河流,明明是坐在飞舟里,却像是在自己飞行一般,这种感觉对于只有炼气期的众人而言,实在是一种相当新鲜的体验。
虎同方沉着脸,道:“好好体验这飞行的过程,不要以为赶路就完全是赶路了,我太一派这种飞舟只有一条,这次能让你们乘坐,要好好体会这其中玄妙之处,不要光顾着图新鲜,这些风景你们终有一日会看腻,可修为,才是你们实实在在的东西。”
众人心神一凛,这才意识到,行走已经开始,历练早已铺展,从他们走上这飞舟的那一刻开始,本次历练行走就已经完全展开了。
虎同方一挥手,一阵罡风吹过,原本只是透明的飞舟,此刻却仿佛变得完全消失了一样。
飞舟的快速飞行,带起的罡风简直令人难以承受,原本还轻松自如的五人,顿时觉得自己仿佛要被这罡风撕裂一样。
在狂风之中,许半生觉得自己的血肉似乎都要被这风带着分离开自己的骨骼,甚至于他已经感受到皮肤正在寸寸崩裂,以他的修为,根本抵御不了如此强大的罡风。
急忙跌坐下来,许半生运起真气抵抗这股罡风,当真气护体,终于感觉到舒服多了,那种桎梏被割裂的感觉,彻底消散,虽然依旧顶着风很是痛苦,可至少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再看其他人,泛东流和牛凳还都比较轻松,身体表面都凝出一口淡金色的洪钟,一如传说中的金钟罩,只不过在这个世界里,金钟罩成为了现实,而不仅仅只是一种锤炼身体的手段。
而陈元亮和刀狂,似乎并没有炼成金钟罩,也和许半生一样,仅凭自身的真气抵御,就没有泛东流和牛凳那么轻松了。
泛东流练成了金钟罩,这并不出乎刀狂的所料,毕竟在这五人之中,泛东流无论是修为还是实力,都是他们之中最强的。可是牛凳竟然也练成了金钟罩,这就让刀狂终于明白,自己与牛凳之间,的确还存在差距。此前一直以为自己输给牛凳,也只是运气不佳,可现在来看,这绝对是实力上的差距。
刀狂终于不再对选拔之中的两次败阵耿耿于怀,他认清了现实。
许半生的情况,也有些出乎刀狂的意料,他原以为许半生是无法抵御这罡风的,即便能够抵御,肯定也会很快就真气耗尽。可没想到,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许半生却竟然还在坚持。甚至于,刀狂隐约发现,许半生的姿态比他还要从容,就连他都已经感到有些难以为继了,偏偏许半生却还很轻松的模样。
身旁的陈元亮,已经是浑身紧绷,开始微微的颤抖了,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这才是他实力真实的表现。但是,为何许半生依旧轻松?这着实有悖常理,总不成,许半生一个炼气二重天,其真气竟然比陈元亮这个炼气四重天更多吧?
刀狂突然意识到,许半生难道是先天道体?若是先天道体的话,这倒是比较能让他接受了。入门之时便已经进入炼气期,入门区区二日,吸引到太一派历史上唯一的返虚老祖对其进行赐福,并且因此而晋升炼气二重天。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许半生是个先天道体。
可是,如果许半生真是个先天道体,为何他仅仅加入太一派这样一个小门派?就算是上门看不中许半生,左道和旁门总不会错过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