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树之叶即便是被破,也绝不会碎裂,而是从油油的绿色变成枯黄,就仿佛秋季树叶正常的枯黄乃至凋落一样。
覆盖在钧王和汝王头顶的,已经不再是生机盎然的绿叶了,而席卷盘旋于空中通体洁白的虬褫,也已经彻底将汝王吞噬,短短时间内就已经将其化作脓血,吸干了全身的精气,黑漆漆的信子吞吐之间,从牙缝里挤出零散的白骨。
虬褫猛然一张口,喷出一股黑气,而后围绕着钧王盘旋了三圈,缓缓没入钧王的体内。
滔天的黑水随着虬褫重回钧王体内而逐渐消退,可是钧王却仿佛遭受了又一轮的攻击一般,看来这虬褫入体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借用虬褫之力,钧王也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定王就在不远处,却是昏迷不醒,刚才与钧王合力轰向不死树之叶的那一击,耗尽了他一切的真气,而不死树之叶的反震,却让他腑脏受伤,全身上下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了,此刻正是命悬一线。
钧王也好不到哪里去,若非借用虬褫之力时他的防御也会随之增强,此刻他只怕跟定王是相同的境遇。好在虬褫帮他消去了一部分力,哪怕虬褫回体时他也受到重创,可整体的情况却要比定王略好一些。
勉强还能保持站立的姿势,钧王知道,自己现在只怕连一名炼气期的修仙者都打不过了,幸而这里没有一个活人,原本天王府里的那些人,都已经在刚才的那一战中遭受波及,含恨而去。
在整个天王府里,还能喘气的无非两人,一是钧王自己,二便是定王。路隐君带着那个身份不明的家伙逃进了灵脉之中,这成为钧王最大的威胁,钧王很伤脑筋,可也只能赌一赌自己的气运,希望在自己恢复之前路隐君和许半生不要出现。
他并不知道,此刻的路隐君只是在呆呆的看着灵寒泉灵脉中央的漩涡,感受着那决然庞大的灵气正在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消减,他大概能够感知到这是许半生在疯狂的攫取灵气以助修炼,但却又不敢置信,哪怕是返虚,哪怕是大乘,也没听说修炼之时会需要如此之多的灵气。照这样攫取灵气的方式,便是个大罗金仙,只怕也会被撑得爆体而亡。
而至于钧王根本就不知道身份的许半生,此刻其实也算是命悬一线,正在虚空乱流的虚与实之间茫然四顾。
时不我待,钧王不清楚二人何时会离开灵脉泉眼,他甚至不敢召唤天王府外的手下进来,人心隔肚皮,谁知道那帮平日里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家伙,现在发现自己如此虚弱,会不会反水?现在的钧王,可谓虚弱不堪,随便一点儿攻击,就能将其送离这个世界。
从怀中掏出一枚足有拳头大小,通体漆黑的丹药,钧王似乎很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服用这枚丹药,钧王很矛盾。他深知服用这枚丹药的后果,可却也知道此刻自己的情况,只要服下这枚丹药便可很快复原。
犹豫再三,钧王还是决定以后再想办法化解这丹药带来的负面影响,当下最为紧迫的,乃是他必须重新拥有足够的实力,否则,平日里看不上眼的废柴路隐君,一旦从灵脉之中出来,钧王便会死在他的手里。
将黑色的丹药塞进了口中,那看似拳头大小的丹药,一入口便化作漆黑的液体顺着咽喉流下,同时,钧王的身体之上,却开始冒出一阵阵的黑烟,这黑烟很快将其彻底笼罩。
黑烟之下,钧王的面孔变得狰狞扭曲,五官都仿佛挪位,钧王体内也仿若遭受猛火煎熬一般,这是一种洗经伐髓般的痛苦,若非已经经受过一次,钧王只怕难以承受。
可是同时,钧王体内孕育的那条纯白色的虬褫,却十分享受黑色丹药带来的效果,它开始在钧王体内游动,击穿了钧王的每一处腑脏,游走于他每一条经脉之中。经脉虽是无形的存在,可一条如此庞大的虬褫在其中游走,却也让钧王感受到身体似乎要爆裂开来的痛苦。
足足一个多时辰之后,虬褫仿佛吸收够了黑色丹药的邪恶力量,终于安静下来,再度蜷起了身躯,盘在钧王心脏周围,将其心脏包裹起来,而钧王扭曲的面容也显得安宁了许多。
体外的黑烟正经由他每一个毛孔,重新被吸收了回去,而钧王的脸色,也开始逐渐的变得红润起来。
缓缓站起了身,钧王发现自己的修为更近了一步,竟然已经极其接近金丹七重天,已然达到金丹六重天的巅峰。
修为暴增,这原本是件好事,可钧王却似乎并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的修为一旦突破金丹,化婴成功的话,那新生的虚体婴儿,便会成为虬褫的食物。
一名元婴,若是失去了虚体婴儿,其结果便是死亡。当然,得到虬褫精血的钧王不会死,他只是会成为虬褫的傀儡,意识仍在,却会被虬褫夺走身体的控制权,彻底的化为魔躯。
到那时,钧王便仿若一个旁观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虬褫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徜徉于天地之间。
钧王如此急切的想要得到整个海沟王朝的控制权,也就是为了这一点,他需要足够多的资源,才能换取到一个解决虬褫的方法。他知道,在九州世界之中,有些以御兽为修炼法门的门派,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他需要的,便是以足够多的灵寒泉,去换取这个解决虬褫的方法。到那时,他便可融合虬褫之力,将其化为己用,证道仙途,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