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这次笑得十分奇怪,以前从未在他的脸上出现过这种笑容,突然间看到,着实吓了我一跳,我脱口而出:“张叔,你笑什么?”
张全一愣:“有吗?”说罢,随即露出一丝恍然之色,轻轻摆手,“没事,你回去吧。”说罢,就背着手朝着停车场对面的屋子行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总感觉方才他那个笑容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想着,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急忙往宿舍走去。
行在路上,我一直想着今天的事,总感觉太他娘的怪了,张玉的反应和张全之前那个笑容,都有些奇怪,但自己又想不明白。
思索了良久,觉得还是问问梁半仙比较好,在我认识的人中,现在似乎只有他比较靠谱一些,尽管张全之前说他在利用我,但种种迹象表明,梁半仙并没有骗我,何况,比起张全来,我更愿意相信他。
拨通了梁半仙的电话,他很快就接了起来:“小子,没事了吧?”梁半仙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
“半仙,我人没事,不过,有件事想让你帮忙,你现在方便吗?”
“老夫一个光棍老头,没什么不方便的,你说个地方吧。”梁半仙答应的很痛快。
我想了一下,感觉在宿舍很容易被张全盯上,他似乎对梁半仙十分的警觉,便和梁半仙约在了一家饭店。
两人到了地方之后,我便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和梁半仙说了一遍,梁半仙听罢之后,眉头紧蹙了起来:“你说的那个女娃,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也不知道,她对我说的,我都告诉你了。”我说道。
梁半仙沉思了片刻,轻轻摇头,道:“你这小子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只不过,数面之缘,她未必和你说实话,何况,你又是这家公司的人,她能信任你,才是怪事。”
“这家公司的人?”我苦笑,“我他娘的现在算是这家公司的人吗?除了被硬绑上来,做了一个跑腿的,我没觉得自己还和公司有什么瓜葛。我对这公司的了解,甚至都不如你们多。”
“怎么?你是在埋怨老夫?”梁半仙笑了笑问道。
我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否认,的确,我对梁半仙是有些埋怨的,我之前那么信任他,他明显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居然什么都没有对我讲,这让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梁半仙端起了桌上的一杯啤酒,轻抿了一口道:“小子,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苦衷,老夫没和你说,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提起以前的事,但是,更多的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我疑惑不解。
“这公司水深的很呐,老夫都查了十几年了,甚至连公司名字叫什么都没有查清楚,根本就没有摸清楚深浅,你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梁半仙说罢,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
我疑惑地看着他,对于他这些话,我有些半信半疑,我不相信一个人对某件事查了十几年,竟然连表相的一些东西都弄不清楚,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梁半仙肯定是知晓公司名字的,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呢?
我端起了酒杯,也仰头喝干了,重重地将酒杯放到了桌上,心中有些烦躁,一个破名字而已,蒋成文是这样,小李是这样,张全是这样,梁半仙也是这样,都他妈的不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还是他们都在故弄玄虚,我盯着梁半仙的脸,使劲地瞅着。
梁半仙被看得久了,呵呵一笑,道:“小子,别这样看老夫,老夫能告诉你的,自然会说,不好说的,你别说是看,就是拿刀子逼着,老夫也说不出什么来。你今天找我来,主要是为了那车的事吧?”
听他如此说,我也只好无奈地不再去纠结公司名字这件事了,于是点了点头,道:“对,那天张全看到你,好像有些紧张,那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张玉为什么都打那车的主意?你这次可别糊弄我,我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你说的真话还是假话,我是能够听出来的。”
梁半仙微微点头,伸出手捏了一下自己嘴唇上的那八字胡,轻声说道:“张玉为什么盯着那车,老夫不知道,不过,老夫想看那车,主要是想知道车里有什么古怪,早在你之前,老夫就见过这车,当时的车,可不是这个样子。”
“那是什么样子?”我忍不住追问。
“张全那天说,我以前有个儿子,后来死了,你还记得吧?”梁半仙道。
我急忙点头,这件事的印象很深,怎么可能忘记。
梁半仙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痛苦之色,顿了一下,继续道:“老夫最后一次见到他,就是在这车里,当时开车的,正是张全,老夫在后面追着,亲眼看到这车消失在了一堵墙的前面。”
“什么意思?”我有些犯懵。
梁半仙抓起了一张餐巾纸,又拿起了一条筷子,用筷子在桌子上敲了敲,说道:“比如说,这就是那辆车。”又抖了抖手中的餐巾纸,“这是墙!”说罢,将筷子从餐巾纸穿了过去,然后又在餐巾纸的破洞上捏了捏,捏回了原装,道,“就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车从墙上直接穿了过去,而墙却丝毫无损,是这个意思吗?”我问。
梁半仙点了点头,轻声一叹,道:“老夫当年也不能理解。”说着,他露出了苦笑,“其实,现在也没有弄清楚。所以,老夫一直都想弄明白那车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一辆鬼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