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独特的美酒,定然也有个不同寻常的雅名咯!”他从酒杯后露出眼来看我。
“无名!”不知道取个什么名字好,所以一直没取好。
“最好的名字在于想象,你倒是偷懒,没个决断便索性随缘了。”酒杯相碰,他浅浅的笑意里藏着深深的别意。
杯酒下肚,五脏六腑都有种被侵袭的暗香。“小陌,你知道这世间最动听的情话是什么吗?”他拿起酒坛将两个酒杯都满上,一边斟酒一边问道。
大概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他得手微微恍惚了一下,洒了几滴酒水在宽大的长袖上。
聚齐袖子闻了闻,在风中晃荡几个来回,他满脸的惬意“清风若无情,只此醉逍遥。”
“我是个情缘淡薄的孤独命,未曾听过**情话,更不会说那些个酸言酸语!”
“从未说出口的情话才是最动听的!”他举杯豪饮,笑不及嘴角“其实命太长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他自顾自的叹了句,不知道在跟谁说。
夜色深沉,他的容颜也冷硬了轮廓。或许他是聪明的太久聪明的累了,所以才想糊涂一回,不知,不怨,不恨,不自责,所以才一心求醉。
最动听的情话是不说。君无,你是在告诉我溯源其实一直都是爱我的对吗?或者,你是在告诉我原本我可以和他平平静静的相处下去
天色越来越暗,司命神君的府邸上灯火通明,到了晚上,天宫里也就只有那里是最亮的。数不清的明灯,各自燃烧,以另一种方式与主人一起活着。
纤羽已经忍我很久了,却又迟迟没来打断,我自是知道她在君无勉强能忍,却不知,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清醒的君无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君无,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的醉过,他只是不想清醒,不愿清醒,所以才不停地给自己灌酒。
想醉而又醉不了,醒来却又遍地是伤心。
纤羽拿了外衫给君无披上,闷不吭声的在他旁边坐下。
君无抖了抖纤长睫毛,到底没去看她。
“小陌!”君无斜撑着身子懒洋洋的举杯慢欣,不动声色的避开了纤羽。
“嗯!”
“小陌!”他像是没听到我的回答,又喊了一遍。
“嗯?”我不解,闷着嗓子提高了音量。
“小陌!”他又扯着嗓子喊道。
我有些恼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应了他“嗯!!!!!!”
“小陌?”他又变着腔调喊。
“你到底有完没完?”本君努了,一眼神恶狠狠的咆哮,喷了他一脸的火气。
“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笑了,抱着酒坛起身,外衫顺势滑落孤零零的堆在地上。
纤羽连忙去扶,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推开。三步一摇两步一晃,他就这样喝着酒从我面前离开。
“可叹世间诸多苦,唯有情殇,最磨人!”暗夜星云,最清晰的莫过于他带着浓浓酒气的长叹。
纤羽不放心,跟在他身侧一路相随。
九千九百九十九级云阶,这高度,对于一个凡人来说等同于一座高山!
夜色渐浓,司命神君的府邸处灯火通明恍如白昼。一个人坐在高高的云阶之上,层层云丝在脚下游走,成千上万的孤独陪着我,在我身边搅起了高处不胜寒的诡异躁动。
“你就不怕我不回来了?”纤羽火红的身姿在夜色里绽开,婀娜妩媚的像一朵彼岸花。
为什么是彼岸花,因为喝着远远的距离我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悲凉和伤感。
倒不似那般傲慢张扬的不可一世,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异样变化。
“比起在君无面前被撕破伪装,你怎么可能放过暗地里解决我的大好机会!”晚风过境,她的身影时隐时现连续闪烁三两次就到了我面前。“我知道你忍我很久了,我也是!不妨今日做个了断,谁也不用再看着谁碍眼!”
她的手一动我便急忙做好防护准备,没办法,被偷袭的多了。
岂料她却是不急不缓的从要间掏出个碧绿色的小圆镜出来“你不就是为了它来的吗?东西就在这里,至于最后归谁所有,就但凭你的本事了!”流光溢彩的浮生镜从她手牵手飞出,悬浮在淡绿色光芒之中。
一看到浮生镜,我便什么也顾不得多想,腾身而起誓要为溯源求得这一线生机。
拳脚相击,内力互攻,不过几个回合纤羽便落了下风。
这几个月我学会了运用溯源三分之一的神力,再加上为了浮生镜全力出击,一招一式都恨不能将纤羽碎尸万段。
浮生镜到手的那一刻,纤羽被我从半空踢落,长长云阶,她就像之前的酒坛一样顺溜的滚下去。
握着手上的浮生镜,淡淡绿光沁人心脾,光是接触就能感觉到灵力充沛,功力大增。
这,是错觉吗?
猛然间,我往云阶那还在滚动的人影看去,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
云阶半腰处,我伸手拉住了纤羽,她抬眼看着我,满目清明粲然一笑。
这笑容,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却从不属于纤羽。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累了!”纤羽的模样逐渐化去,代替她的是君无惨白的俊颜。
“因为溯源,我已经自责的不行,你还要来凑热闹,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要你这样来陷害!”眼泪悄然落地。
他仰头看着我,满眼心疼和自责“对不起!”
鲜血从他嘴里大口大口的喷涌而出,我撇过头不忍再看。
“纤羽是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