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淩的府邸虽然也暗无天日,但移植了不少植物,看起来鲜活而奢侈。

林涓喜和李邺在竹林里漫步,凤尾森森,龙吟细细,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可是虽然公子的月貌平平淡淡,小姐的花容却一直没有舒展开。

这时,一个两岁的孩子跑过来,白白嫩嫩的圆脸,黑莹莹的大眼睛,长睫毛闪动着,小嘴咧开,露出小牙,胖胖的手扯住李邺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咻咻(叔叔)——”

李邺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将孩子抱起来,亲昵地问:“小夕,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孩子用胖手快乐地拍着李邺的肩膀,“我和我娘。”然后他看了眼林涓喜,似乎不好意思,马上将头埋在李邺脖颈处,偷偷拿眼睛看她。

林涓喜早笑了,伸臂拍手:“阿姨抱抱——”

孩子扯着李邺的头发,小小的惊慌:“咻咻……”

李邺指着林涓喜:“这大美人儿是咻咻的媳妇。”

孩子还是羞答答地藏着脸,露出的晶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林涓喜,小声说:“李大婶好!”

林涓喜哭笑不得:“为什么这样叫我?”

孩子指了指李邺:“我娘说咻咻以后找了媳妇,就这么叫。”

林涓喜诧异,李邺说:“这孩子是玉茗长子,叫展夕。”

李邺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小夕——”

两人回头,不远处站着位非常惹火的大美女,个头足有一米七,乌发披垂,穿着修身的黑色戎装,胸、部丰、满坚、挺,细细的腰,修长的腿,走起路来凌厉如风,颇有点儿中统女间、谍的味道。

待那女人走近,林涓喜才发现她的五官非常美丽,浓秀的长眉毛,眼睛形状很媚,眼梢上挑,一对儿碧绿眸子,眼神犀利。

自打那女人出现,李邺的温和的神色就不见了,此刻一脸疏冷,那女人微垂着头,不正眼看他,只是眼风扫了下,转而看向林涓喜,矜傲地一笑:“你好,林涓喜小姐吧?”

林涓喜眉毛一挑,微微一笑:“你好!”

女子款款地说:“我当然好了,终于摆脱了某位暴君,有什么不好的?”

李邺神色清冷,在一边抱着孩子斜目旁观,而展夕则专注地玩着李邺的头发。

女子说:“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池玉琛的妹妹,池玉茗,我听哥哥说了,你是这位——”她在提起李邺时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头:“——的女朋友,可我还是要说:我真的同情你!”

林涓喜眉梢微扬:“展夫人真是善良,不过可惜用错地方了,为什么要同情我?”

池玉茗恨恨然地说:“他这人就是个暴君,从来不让女人!”

林涓喜淡淡一笑:“对别人他的确是暴君,可对我——唉,可能把所有的柔情都给我了吧,就挤不出半点儿给别人了。”

池玉茗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那是你们处的时间太短了。”

“是啊,打架的时间不够,甜蜜绰绰有余!”林涓喜口齿伶俐,逼视着池玉茗。

池玉茗动了动嘴角:“他开始对我也好得不得了,后来才天天吵架的。”

“哦?对你有多好,给小妹讲讲——不知道有没有尊夫对你好?”

池玉茗抽了抽嘴角,“哼”一声,说:“小夕,跟娘走,一会儿你爹就来了,不见你又要生气。”

听到爹爹要来,展夕脸上变色,李邺将他轻轻放地上,他跑到母亲跟前,池玉茗抱起孩子,虎着脸走了。

看池玉茗走远了,林涓喜瞪李邺一眼:“你什么眼光,前女友就这种水平?”

李邺伸臂搂住林涓喜腰肢,忍着笑道:“是你水平太高,对比问题。”

听了这话,林涓喜展颜:“咱们回大厅吧!”

于是宴席上又见池玉茗。

池玉茗看到林涓喜,翻了翻眼睛。

在座的只有敖淩、池玉琛、池玉茗、展夕,席间东海王后娘娘还抱着小公主出来招呼了一会儿,听李邺说,这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儿是西海龙王的三女儿清慧公主,和龙王真真是金童玉女一对儿璧人。

展夕在他娘旁边坐了会儿,就跑到李邺这儿黏他怀里不走了,渐渐和林涓喜混熟,也不害羞,林涓喜拿两个小玩意儿让孩子猜藏哪个手里,玩得不亦乐乎。

酒到中旬,使女来报:“武夷山神来了。”

随后走进来一个男青年,微黑的皮肤,英气逼人的长相,举止沉稳有力,如同一柄宝剑——林涓喜心中暗暗喝彩,他给大家都打了招呼,坐在池玉茗身边。

池玉茗马上像换了个人,眉眼尽悉堆满温柔,对那男子娇娇滴滴,柔美万分。

李邺一边给小夕剥鸽子蛋,一边说:“他是玉茗的丈夫,武夷山神展严。”

林涓喜瞅着这对恩爱的夫妻,忍不住笑了:“李公子,是你人品不行还是流年不利?怎么在别人那儿是贤妻,在你这儿就成母夜叉了?”

李邺笑容端丽:“你是贤妻就行了,管他别人?”

林涓喜嫣然一笑:“这么会说话?”

这时,展严端着酒走过来,温厚地笑着说:“李公子,好久没见了?”

李邺举杯站起来,林涓喜也站起来,李邺笑吟吟地说:“上次去你那儿喝岩茶,都是三十年前的事儿了。”

展夕看到父亲,很是畏惧,恭敬地唤道:“爹!”

展严威严地看了展夕一眼,面对李邺又温和笑着:“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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