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了,一顿火锅算什么?——你比涓喜小?”

“嗯。”许嫣然道,“整整七个月。”

林涓喜淡淡一笑:“真羡慕你,还是十七岁,我都十八了。”

许嫣然道:“十八岁有什么不好,成年了喂,可以干好多事。”

“才不是呢,感觉越长大,责任越多,如果可以,我想永远不超过十岁。”林涓喜想到了天青,便说,“我上次见到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那么年轻,想想十年以后她才二十二三岁,我都快三十了,真难过啊!”

“你才不到二十就担心年龄问题,你舅我都二十四了,不是要一头撞死去?”

许嫣然和林涓喜都笑了。

打了一会儿子牌,冷不防,林涓喜听到门外过道传来脚步声,沉稳轻悄,不是自己人,便提高了声音问:“谁呀?”

“林小姐吧?”

听到这个声音,林涓喜心突突跳起来.

这个啊,居然是倾泓!

她紧张起来,慌忙起身,膝盖碰翻了果盘,哗啦一声,瓜子花生洒了一地。

她轻呼一声,倾泓忙说:“怎么了?”他语气中满是关切,翠绿帘子一动,他走进来。

他长发束在脑后,穿着棕色短皮衣和深蓝色牛仔裤,映着微黑的脸庞,光彩照人,瞧林涓喜没事,放下心来。

许嫣然和刘花程对看了一眼。

林涓喜笑道:“请坐,刚才把果盘打翻了。”

倾泓坐下后,许嫣然说:“嗨,你好,涓喜是听见你的声音,才把果盘打翻了。”

说完这句,她端然挺直腰板,笑眯眯仿佛做了件大好事,林涓喜瞪她一眼,对倾泓笑道:“你知道,我还以为又有得忙了。”

倾泓点点头。

林涓喜介绍说:“这是我舅,刘花程;这是我朋友,许嫣然——这是王……倾泓,我的一个朋友。”

彼此打了招呼,许嫣然说:“你们先聊,我去找扫帚把地扫一下。”

她说着出去了。

林涓喜给倾泓倒了水,递他手里:“怎么今天过来了?”

倾泓将水放桌上,说:“过年以后就没见过你。”

“嗯。”林涓喜垂下头,她想起了年前的经历,但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李邺又有新任务了。

“放心。”倾泓说,然后微微笑了下,“你今天过生日,我过来看看你——其实是我家……老板,他让我过来,送你个生日礼物。”

刘花程拿起果盘说:“王先生你先坐,我去洗点儿水果。”

“不用这么客气!”倾泓看着刘花程挑帘走了,方笑道,“王倾泓?”

“临时想的,别嫌难听。”林涓喜说着,“李公子有事了吗?”

“主人知道你过生日,准备了礼物,让我送过来。你如果不要,他回头又该责怪我了。”

“礼物?”

“你如果不收,我就要倒霉喽!”倾泓淡淡一笑。

林涓喜瞅他一眼,说:“我知道,你放心!”

“谢谢支持工作!去看看吧?”

林涓喜点点头,两人出去了。

门外面停着辆半旧的雪弗兰轿车,倾泓开了后备箱。

“看什么呢,寿星老?”许嫣然蹦跳着过来了,后面跟着刘花程。

“哇哇哇,烟花,真棒!是王先生送你的吗?”许嫣然调皮地冲倾泓拱拱手,“王先生,你真是有心了!”

林涓喜凝眸瞅着烟花,神色凝滞,不知在想什么。

许嫣然拉着林涓喜胳膊笑道:“晚上咱们可以放烟花了,真好,我都好久没在室外看过烟花了!”

许嫣然笑得很开,眼睛如两弯流光溢彩的月牙,皓齿灿然晶亮,林涓喜不由也笑了。

倾泓和刘花程将烟花搬到了院子里。

中午刘陈氏做了打卤面,几人吃过,就在房中下跳棋玩儿。

从三点开始,准备寿宴。

“涓喜,你陪王先生坐——你!”刘花程点了点许嫣然,像个恶霸地主,“干活去!”

许嫣然“喵”了声,说:“我是万能机器猫——走吧!”

倾泓说:“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去厨房看看。”

刘花程说:“那怎么行?涓喜——”

“倾泓,咱俩下围棋玩儿吧!”林涓喜说。

“我好多年没进过厨房了。”倾泓很执意要去。

“好吧!”林涓喜只得说。

于是,林涓喜倾泓刘花程只能打下手,技术活许嫣然包揽,早让刘陈氏歇去了。

刘花程一边择菜一边怨愤,旧时候小媳妇状说:“咱几个在这儿累死累活,让逸宸那小子晚上回来吃现成的,真他娘不公平!”

许嫣然一边翻动锅里的菜,一边哼着歌说:“人家逸宸哥上班赚钱去了,你又不上班,拖社会主义后腿,不知道反省,还意见这么多?”

刘花程手中葱往地上一摔,悲愤地说:“不得了,这丫头反了,我要离家出走!”

许嫣然做了个手势:“请便不送,记得把门关好,忘了回家的路更好。”

刘花程哀嚎一声:“涓喜,我以为走了个逸宸就世界和平了,谁知道这家伙才是天下大乱的开始!”

林涓喜笑道:“舅舅,你难道没发现,大家都喜欢调戏你吗?”

刘花程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手水甩在林涓喜脸上:“调戏你妹!”

倾泓淡淡地笑了下。

林涓喜心里一阵触动:倾泓平时总摆张仇恨厌世的冷脸,可是今天,他看起来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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