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地方,一间地下密室之中,两名女子盘膝而坐,一名身形略显消瘦,脸上有了不少皱纹,修为已经达到了元婴后期。另一名女子身姿窈窕,样貌清秀,穿一身淡紫色衣裙,只是一侧的肩头渗出一片鲜红,看起来有伤在身,修为在元婴初期。二女身旁如石柱般立着一名大汉,只是,此人脸上竟然生了几片巨大的鳞片,脑后还有几根坚硬的尖刺,身上的气息引而不发,却十分沉凝。这一老一少两女正是亚若和她的姨婆,而旁边的那名大汉显然是一只化形大妖,他的名字叫做章真,实力已经达到了相当于人类修者的化神期左右,是亚若从止水境带来的护卫。此时,亚若和姨婆都是一脸的凝重。姨婆皱眉道:“这么长时间了,咱们的敌人到底是谁?”亚若微微冷笑道:“严格来,除了章真,咱们周围的都是敌人。金惠的修者表面听命于我,那是碍于止水境和主人的强大实力,他们虽然被主人控制,心里却恨不得咱们统统死掉。他们想要的是属于自己的力量和利益,而不是为止水境卖命。良弯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虽然有良弯金剑这名巅峰强者存在,但主人的实力或许比他更加强大,关键是,主人可以轻易控制其他强大的修者和妖兽。如果双方真正硬碰硬对上,胜的一方多半是咱们。良弯金剑怎么能容忍这么强大的对手在他旁边默默发展,他之所以还没有对我出手,是因为他是良弯金剑,而我只是个无名卒。至于曼河,银夫人自然看出了力量对比,主人能逼得金惠国隐跳入虚空,咱们能这么快控制住金惠的局面,这已经足以明问题。我之所以要认银夫人为义母,只是不想同时面对太多的威胁,有这样一层关系在,曼河便有理由静观形势变化。若论真实想法,银夫人巴不得咱们和良弯拼个两败俱伤,那样曼河才真的高枕无忧⑤≧⑤≧⑤≧⑤≧,▼.;。”姨婆又道:“既然如此,那这次到底是哪一方派人刺杀你?”亚若皱眉道:“这我也不准,几方面都有这么做的理由。金惠本土修者希望我死,希望金惠重新陷入混乱,这样他们或许有机会摆脱控制,最起码不用被我这样一个丫头指挥。良弯一方也希望我死,我死了,金惠或许又会乱上一阵子,这样主人便无心旁顾,良弯的压力就会一些。甚至曼河一方也希望我死,他们需要通过一些事挑起良弯和止水境之间的矛盾。”亚若微微苦笑道:“虽然他们都很希望我死,但没有一方面敢明着对我动手,那样的话就是明摆着与止水境为敌,会引来强大妖兽大军的打击。因此,我身边的一些人成了他们的目标,他们竭力拉拢或控制一些人,想神不知鬼不觉将我暗杀。”姨婆长长叹了口气道:“形势怎么会变成这样?咱们这么多年忍辱负重、拼死挣扎,好不容易在止水境有了些权力地位,却不料,处境越来越艰难,需要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强大。”亚若也叹了口气道:“这怨不得任何人,纷争无时不在、无处不有,咱们想在止水境活下来,活得更好,就必须往上爬,所以,我时刻琢磨主人的心思,帮她处理所有麻烦。主人越来越信任我,才会给我更大的权力,更多的自由,同样,我也要面对更困难的问题。金惠国隐的消失不是我能控制的,但这之后,因为主人对我的信任,金惠这个烂摊子就必须由我来处理。如此一来,来自金惠、良弯、曼河的敌意就必须由我来承担,这是自然而然的,是我无法选择的。要活下去,我就必须化解这些敌意,化解掉所有威胁。”姨婆又叹一口气道:“化解掉威胁?怎么化解?咱们身边现在值得信任的恐怕只有章真一个,你凭什么跟这么多,这么强大的敌人斗?”亚若苦笑道:“所有事都有其内在的联系和趋势,所有人都有其性格特和所站的立场,我必须看清这其中的一切纷扰,抓住问题的要害,以四两拨千斤,要不然,咱们的下场就是万劫不复。金惠方面,我可以依仗的是主人对他们的控制,有这一道保障,至少化神期存在绝不敢亲自对我动手,那么,剩下的威胁只能靠章真帮我挡着。良弯方面,良弯金剑毕竟是成名无数年的巅峰存在,是所有人敬仰的天下第一剑,我想,他绝不会无声无息对我这样一个后辈暗下毒手。良弯一脉崇尚力量,崇尚勇往直前的勇气,这也影响了良弯的高阶修者。良弯虽然表面是我最大的敌人,实际上,却是最值得信任的,最起码他们应该不会暗中对我下杀手,这也是我敢与良弯敌对的原因所在。我只希望良弯金剑的胸怀足够包容我这样一个拼死挣扎的苦命女子。银夫人虽然名义上是我的义母,却不见得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反而,她在暗地里派人杀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这次的刺杀恐怕也是她在幕后指使。不过,她也有她的弱,那就是她绝不敢让我死在曼河,如果有什么难以抵御的危险,我大可以赖在曼河不走,那里会是我最好的避难所。”姨婆眼中多了几分晶莹,摇了摇头道:“孩子,真是苦了你了,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姨婆也帮不上你多少忙。论修为,姨婆的实力在你的敌人眼中已经微不足道,论头脑,姨婆更不如你。”亚若神色一暗道:“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好在还有你在、有他在、有念儿在,是你们令我即便面对生死也不会轻易放弃。”姨婆忍着泪水道:“也不知道那子还有念儿这些年怎么样了?”亚若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我不敢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