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来这儿做什么?”莱西医生问。
“日常工作。”我说,“安妮正好要回家,和我顺路。我就和她一起来了。”
“真的没想到。”莱西医生说,“我去过战争学院看比赛,但是没认出你来。”
“因为护目镜丢了。”我耸肩,“大家都只认护目镜。”
莱西医生竟然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句话。这时敲门声响起,安妮和哈斯塔来了,后面跟着法尔曼医生。刚刚他实在呆不住,就去接了哈斯塔和安妮过来。出门吹了一圈风,现在他应该清醒了点。
“感觉怎么样?”哈斯塔问。
“挺好。”我说,“你看我现在已经精神多了。”
“你们峡谷里用的东西的确不一般。”哈斯塔感叹道,“安妮把你烧得挺厉害,没有饰带,你恐怕要躺上几个月了。”
“那是。我实在不是魔法师,普通的方法治起来当然慢,非得这种好东西才行。”
莱西医生一下笑出了声,哈斯塔身后,法尔曼医生又往墙角挪了挪。
“这是怎么说的?”哈斯塔很纳闷,“你会魔法啊。”
“这是个误会,不提了。”我说,“多谢你昨天送我来。”
“哪儿的话。你送安妮回来,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哈斯塔摆摆手,“沼泽里不安全,多亏你护着安妮了。”
倒好,我正想打听这事。“沼泽里那都是什么东西?上次我来时完全没见过。”
“最近的事。”哈斯塔想了想,“这是很早以前是水晶矿区,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上次我还是为了水晶矿来的,不过显然哈斯塔不记得我了。“是水晶矿能量残余吗?”我问。
哈斯塔点点头,我发觉他有点犹豫,不过八成是。这对我其实是个好消息。我要找的符文多半是当年的水晶矿铸的,去矿区也许能找到过去符文的线索。另外,水晶的能量也常常会引发附近环境变化,生物变异是常见特征。这里的矿早都被采得干干净净,按理说不该再有影响,最近这些变化搞不好是上古符文有迹可循。
总之去矿区就对了。“那儿还有当年剩下的旧符文吗?”
“有一些。”
这是个好消息。“我想去看看那些旧符文。”
但哈斯塔摇摇头,“别去。矿区已经封锁了,不安全。”
“那倒无所谓,更不安全的地方我也去过不少。也是生物变异吗?”
“比沼泽危险多了,探险家。”哈斯塔说,“你带着伤就别乱跑了,要干什么我帮你。不就是旧符文吗?我派人去给你捡回来。”
我意识到有别的原因,但哈斯塔明显不想说。“那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我说,“我和雇主签了份挺麻烦的保密协议,我不能泄露自己的行踪以及自己是谁。能不能拜托你也保密?还有两位医生,他们已经知道了,还得托你也知会他们。”
“这个可以。”哈斯塔说。他好像松了一口气。讨价还价就是这样,你先提个对方绝对接受不了的价码,再摆一个似乎不太好接受的,那你一般能得到后者。虽然我没想到哈斯塔不愿意说水晶矿的事,但至少没太亏。
两位医生一左一右牵着安妮回来了,也问我感觉如何,我说还不错。“我还需要躺多久?”
“别急嘛。”法尔曼医生说,“多休息休息总是好的,烧伤总得养一阵。”
“我只想问我还要几天下床。”
法尔曼医生想了想,“一般来讲重度烧伤都要观察很久,不过你不一样、不一样。你体格应该比较好,又有水银饰带。我看两个月就能下地了。”
“两个月,我这水银饰带是假的吧?我没骨折,都是外伤,两个月骨头都多长一根出来了。”
“你这个是安妮烧的,多严重!”法尔曼医生赶紧看了哈斯塔一眼,“安妮是我们这儿最棒的魔法师了,只比哈斯塔先生差一点点。她的魔法多厉害啊!你看你昨天都疼晕了,万一让你早出了院,又出事怎么办?”
疼晕,疼晕,我是疼晕的。医生太高明,所以到现在还不知道病人怎么回事。我做了个深呼吸,平复心情。可以的法尔曼,今天不呛死你,枉我天天跟辅助斗嘴赢来的一身伤。
“医生,你也是灰色秩序的成员?”
“是啊。”法尔曼医生又看看哈斯塔,“这儿的人都是。”
“灰色秩序好像都是魔法师,所以你也是了?魔法医师?”
“那是,我从小学治疗魔法。”法尔曼答。
“科班出身的就是不一样,说话做事都有底气。”我说,“医生,你这么专业,能不能告诉我,你见过几个接受魔法治疗的病人能疼晕的?”
“这、这。”法尔曼医生开始支吾,“这情况倒不常见,不过、不过要是病人体力不支,伤太重了,没准就疼一点……”
“伤太重,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伤太重。全联盟最暴力的医生索拉卡就住在我隔壁,每天带着所有辅助蹂躏我三百遍,打完立刻治伤一点证据不留。她的治疗能量拍在我身上,别说疼,连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要是跟她说我今天在巫毒沼泽让一个医生的治疗魔法疼晕了,她能一蹄子把我踹出学院。”
“那、那……”
“这世界上有件事叫魔力冲突,就是两种不亲和的魔力碰到一起会打架。要是不喊停,非得打到一边把另一边干掉才罢休。昨天我告诉你我有魔力不亲和,你还是一定要用魔法治,我就被干掉了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