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轩走上前,望着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他,在害怕。
那位产科医生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大人保住了,孩子……没了。”
皇甫轩一头冲了进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想:只要她还在,只要她没事儿就好。
麻药还没有过,喻白雪静静的躺在床上,雪白的被单衬着她雪白的小脸,显得更加的苍白虚弱。她静静的躺在那里,那么小小的一团,像只无家可归的猫咪。皇甫轩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狠狠的揪在了一起。他走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泪,无声的蜿蜒成小溪……
“怎么回事?”闻讯赶来的司马麟被罗伯特拦在了门外,他只能透过玻璃,看到里边两个人相拥的场面。
“小雪摔了一跤,流产了。”
司马麟握紧了拳头,他虽然不关心孩子,却不愿意喻白雪受伤。
“好好的,怎么摔倒了呢?”
“不知道,只有等小雪醒过来再问她。”
“当时都没有人发现吗?”
“她当时在通往天台的楼梯里。你知道,上面那几层都是没有人的。”
“我去看看。”司马麟再次深深凝望了病室一眼,转身离去了。
皇甫轩一直守在病房里,看那些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注入喻白雪的体内。那张苍白虚弱的小脸是那般令人心疼。他轻轻拨开她的发丝,轻轻为她提提被子。忽然,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把拿起她的手臂。她的手指,纤细白嫩,手腕上光秃秃的。手链呢?他送的那条链子呢?皇甫轩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罗伯特。”
“是,少爷。”
“找找小雪的链子。”
庄园里的佣人很快把链子送了过来,原来是珍儿在打扫喻白雪的房间的时候,发现她的手链落在了床头柜上。
皇甫轩重新细心的为她戴上:“不是告诉过你,这条链子,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摘下来的吗?你为什么不听呢?不然,我又怎么可能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浑然不知,让你一个人晕倒在那冷冰冰的地上?”
“少爷,不要太自责了。或许,一切都是天意。”不然,为什么喻白雪碰巧在没有带链子的时候摔倒了呢?要知道,那条链子上的kate猫,其实是个定位器。少爷一直在默默的保护着小雪,却不曾告诉她半点。
“我不相信什么天意,一切,事在人为。好好的彻查此事!”
“是,少爷。”罗伯特默默的退下了。
司马麟来到天台楼梯的时候,司马娇正在弓着身子擦地。
“阿娇,你怎么在这儿?”
“哦,这儿安静,我来看会儿书。”
“你书都没拿,看什么书?还有,你擦地干什么?”
“哦,我刚才不小心把它弄脏了,所以就擦一下。”
司马麟心底更加疑惑了。阿娇从小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擦地?他走过去,只见地上油亮亮的。司马娇见他过来,更加卖力的把剩下的地方擦了几下。
“这是什么?”司马麟拿手蘸了一点没擦干净的地方,然后脸色大变。这不是普通的水,而是一种特殊的无色无味的润滑油!
“喻白雪被摔是你干的?”他一把将司马娇提了起来。
“哥哥,你听我说……”
“啪!”响亮的声音之后,司马娇的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哥哥,你打我?”
“打你是轻的!谁让你做这样的蠢事?”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打过我,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打我?喻白雪她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一个个的都护着她?我恨你!我恨你们!”司马娇捂着脸哭着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