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锦宏也笑着举起酒杯,对周围的大臣们道:“多谢诸公。”
说完,他转过头去看着申啸昆,微笑着道:“这一位一定是太傅大人的贤侄,新晋武状元,侍郎申大人吧。”
申啸昆忍着一口气,站起身来:“尚书大人,下官拜见了。”
“哈哈哈哈,侍郎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啊。”南宫锦宏起身,又转头看向申恭矣,带着深意的一笑,道:“申大人,久违了。”
申恭矣也笑着拿着酒杯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他面前:“没想到南宫大人伤病都痊愈了,怎么不告诉老夫一声,也好去看看南宫大人啊。”
“哈哈,这倒不必,现在咱们不是能天天见面了么?”
申恭矣的脸色沉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点近乎狰狞的笑容,道:“不错,咱们是要天天见面了。南宫大人,何幸,何幸啊!”
南宫锦宏也朝着他一举杯,两个人的目光闪着几股狠意,脸上却还是笑容满满,同饮下了一杯酒。
。
南宫锦宏的出现,让这场国宴彻底变了味道,鼓乐齐鸣还是和之前一样热闹非凡,但这之下的暗流涌动,却已经早就超过了乐声的轰鸣,申恭矣和他喝了这一杯之后,其他的几位老臣也纷纷与南宫锦宏共饮。
几杯酒下肚,觥筹交错,气氛倒是好了一些。
然后,我看见南宫锦宏端着一杯酒,走到了傅八岱的面前。
傅八岱还坐在那儿摸索着吃东西,倒是旁边的吴彦秋起身:“尚书大人。”
南宫锦宏只笑着点了点头,低头看着傅八岱,笑道:“这一位,就是蜀地的贤者,集贤殿大学士,傅八岱傅先生吧?”
傅八岱听了,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对不清焦点的看着:“唔?”
南宫锦宏道:“在下久闻贤名。”
“哦,呵呵,不敢,不敢。”
傅八岱站起身来,跟他共饮了一杯,南宫锦宏又道:“听说,傅先生还有一位高足,怎么不见?”
傅八岱听说,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冷笑:“高足说不上,只是个不听话的学生罢了。”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知怎么的又是一沉。轻寒原本神情淡然的一直端坐在一旁,听到这句话,慢慢的转过脸来,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寒,跟这大殿上的气氛格格不入,总还算礼仪周到的起身走过来,朝着南宫锦宏行了一礼:“下官刘轻寒,见过尚书大人。”
“嗯。”南宫锦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本官养病期间,也听说你是英雄出少年,勇闯贡院力擒文贼,京城百姓无不交口称颂,好啊。”
这话一出口,周围又有些人变了脸色。
申恭矣坐在一旁喝着酒,听到这句话,眼神顿时带着刺的看向了那一边,我有些紧张的捏紧了袖子,但轻寒似乎毫不知情,很客气的一笑:“谢尚书大人夸奖。”
南宫锦宏举杯来:“来。”
轻寒抬头气而疏离的笑了笑:“大人恕罪,下官这几天旧疾发作,大夫交代不可饮酒,望大人见谅。”
他这句话一出口,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僵了一些。
南宫锦宏的脸色,也僵了。
在国宴上,敬酒不喝这就已经是十分的不妥,哪怕是敌对派系阵营的人,表面上也必须要做给皇帝给众人看的,尤其南宫锦宏这样品级比他高的官员向他敬酒,他还不喝,这就已经是失仪之罪了!
他到底怎么回事?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他不对劲,到这个时候简直不是不对劲,而是有问题了,加上傅八岱是他的老师,就站在旁边,这样一来连傅八岱都有不是之处!
这在朝堂上,大概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常晴坐在上面,也微微一蹙秀眉,回头看着我,低声道:“他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
我喃喃的说着,带着几分焦虑的看着下面,大殿上的人这个时候也都停下了谈笑和敬酒,都看向了他们,顿时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大殿上座突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就听见二皇子的奶妈一下子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