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政火气大,但表面功夫要做做,赶紧起身,拦住欲再动作的沈松涧:“老沈,事已至此,你再打再骂,也于事无补。旧时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老许啊!”沈松涧重重甩手,“你别给他开脱!你家丫头多可怜,婚约的事都发出消息了,他倒好,整出这样令人不齿的幺蛾子。”
“父亲,今天趁着许世伯和意杞都在,我想取消还没成立的婚约。意杞是个好姑娘,没理由为我的行为买单。”沈旧时不在乎脸上的痛,冷静提议。他在回沈家的路上,想过无数种可能,这算是最常规的。
沈松涧双眼浑浊,望向许政:“老许,这臭小子千万不好,这句话还是说对了。你家丫头不能给我们耽误了。我们不能结成亲家,作为歉礼,我认丫头做干女儿好不好?”
许政犹疑:“这……”许政到底想要更深的利益结合,可事已至此,他确不能纯然不顾女儿的名声。若说做干女儿,虽不如儿媳妇,到底不是最坏的结果。
“好吧。”许政千难万难答应了,许意杞微不可闻地浅笑。
送走许政和许意杞,沈松涧坐回沙发,沈佳音颤抖的双手给他擦拭。结果她自己越擦眼泪越多,沈松涧深知沈佳音难过什么,轻拍她的手:“阿音,别难过,我这就问阿时。”
“阿时,你怎么这么糊涂!”沈松涧沉重叹气,“陶乐的孩子,真是你的,真流了?现在陶乐情况好吗?”
沈旧时想到陶乐的状况,一时根本不会有个像样的父亲。而且他担心他否认之后,陶乐那边他就不能去照顾。沈旧时不知道他怎么了,或者是,他想继续看到曾经肆意飞扬的陶乐。
“是我的。”沈旧时承认,并大约、简略说了情况。
沈佳音越听越控制不住,最后在沈松涧怀里泣不成声。
沈旧时并非茫然无知的少年,见状自然问:“父亲,沈姨为何如此难过?”
感知到沈沈佳音剧烈的颤抖,沈松涧编了句谎话:“你不知道,你沈姨盼着抱孙子吗?无端有了孙子有没了,她如此感性,当然会难受。”
为了方便照顾陶乐,沈旧时命令沈绅将陶乐转移到离沈家更近的医院。
许意杞的事算是解决了,沈旧时还要忙于处理警方、新闻、公司的事,一时忙得团团转。歇下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他才发现,四个小时前有未接来电。
他回拨,是护士。
“沈先生,我是陶小姐的护士,我给您打电话时,她醒来了,情绪很不稳定。自言自语,又闹自杀。我们原本想征询您的意见,但现在已经给她注入镇定剂。陶小姐这样下去,很可能会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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