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等了半响,因田方才缓缓开口。
先前她和司马君璧被追上之后,她为让司马君璧离开,便跳下马拍马疾走,而后独自拦下所有追兵。
然而等她解决了所有追兵之后,才现天上下了一场大雨,地上的血迹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更遑论马蹄的印痕。
因田本欲前往寻找,谁知竟因伤重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已是夜里,好容易挣扎回到殷家,又再次昏睡。
“没关系的,因田阿姊。”阿元眼睛通红,却努力笑道,“有五郎君在,水奴阿姊一定会没事的。”
她端来热粥,一点一点喂因田吃下,半个时辰之后,殷暖方才匆匆赶回。
因田又把之前的过程巨细靡遗的说了一遍,殷暖听完,开口时依旧语气淡然:“如此仆知晓了,你身上的伤势严重,好生修养。”
因田下意识的点头,看着殷暖走出了房门,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也许真的像是阿元所说,有殷暖在,公主会没事的。
“自从因田阿姊你和水奴阿姊不见之后,五郎君就一直是这个样子。`”阿元忽然道,“我有时看着他,都会有些害怕起来。”
因田闻言点头,她知道阿元是什么意思,现在的殷暖,尽管面容是平静的,语气是柔和的,可是他浑身的戾气,几乎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因田阿姊。”放下粥碗,阿元回过头,惊讶的现因田竟然已经盘膝坐在坐榻上,惊道,“你要做什么?”
因田闭着眼,开口道:“疗伤。”
“这怎么行?”阿元急道,“疾医说你伤势严重,一定要慢慢调养才行。”
“阿元。”因田睁开眼看着阿元,道,“我放心不下公主。还有五郎君,你也不放心的不是吗?我内伤严重,自疗有些困难,你帮帮我吧!”
“因田阿姊?”
阿元一愣。因田何时这般示弱过,虽有心拒绝,然到底还是如因田所说,她担心不见踪迹的水奴阿姊和快要冻成冰块的五郎君都快要担忧疯了,纠结半响。到底还是爬上坐榻盘膝坐在因田身后。
只还是抽抽噎噎的哭泣道:“因田阿姊,你若是有一点不舒服,一定要立即告诉我。”
当夜,阿元因为要照顾因田便和她宿在一处,又因为担心司马君璧,直折腾了半夜方才入睡,翌日一早她才刚起身推开门,忽然就被门外的人影吓住。`
“五郎君?”
殷暖站在门外,身上穿的还是昨日那一身衣裳,眼圈有些青黑。然却不见一丝萎靡,阿元猜他应又是一夜未眠。
“阿元。”殷暖道,“因田娘子可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
“如此就好,阿姊也会放心了。”殷暖接着又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阿姊没事的。”
阿元闻言,先是一喜,接着小心翼翼的道,“五郎君,是如何知晓的?”
殷暖却未回答。只是道:“阿元你撤了所有寻找的人,其他的,若没有我的吩咐,切不可轻举妄动。”
“婢子明白。”阿元见他神色肃穆。慌忙肃容回答。
殷暖吩咐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他身后,跟着三两个小心翼翼的端着吃食的婢女,还有几个一看便知身手不凡护卫。其中几个颇有几分面熟,似是之前他派去暗中保护司马君璧的那些人里的。
阿元回到屋里,依旧满心的疑惑。把殷暖的话原原本本给因田说了。
因田一开始也就几分疑惑,思索片刻,面上渐渐露出几分震惊的神色。
她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不过殷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公主,若是没有一点消息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当初留在公主身边的,除了那天的那些护卫之外,还有其他一股更为隐蔽的人马,这些人的作用是在最后最关键的时候,能够给公主绝处逢生的机会。
因为最先的那些护卫,因田是一直知道的,但同时她总隐隐约约的还有一个感觉,似乎跟在公主身边的,不只是这些人。她对这方面极为敏感,也刻意查找过,然而都没有寻到蛛丝马迹,到后来甚至都要怀疑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现在看来,应是真实存在的。
想到这些,因田真的有些佩服殷暖了。或许真的如公主所说,他这几年的成长,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只是李贵妃终究不是常人,心思之敏捷几乎与公主不相上下,手段还如此毒辣,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一个皇妃的身份。是以身边跟着的几乎都是能人,便是一个护卫亦不容小觑,然殷暖留下的那些人竟都能与之战个平手。若非李贵妃疑心重几乎留下大半护卫,护住公主平安原也是可能的。
而这几年,殷暖并为刻意隐瞒自己的势力,因田多少还是能知道一些,他或许真的有了自己培养的人马,但是能与一朝贵妃抗衡,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因此或许可以说,留在公主身边的那些人,几乎倾尽了殷暖所有人力。
那一瞬间,因田震惊之外,忽然也多了几分感动,或许,也是放心。
几日之后,新安出了名的青街。青街如其名,无数繁华青楼筑其中,最是fēng_liú去处。
而这些青楼中的佼佼者,是一家名为青语院的青楼。传闻中,当时的文人雅士,外出踏青之时,无不以拥有一位青语院花娘相伴为荣。
这一夜,青语院依旧和往常一般,夜色里灯火辉煌,娇声莺语、人声鼎沸,之后在一片凝气屏声的热闹中,高台上的花魁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