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墨自爆的瞬间,许欢颜将全身的玄气都压榨干净,撑起一个极小的防御圈,自己缩成一团,避开了最凶残的爆炸,但也受到不小的波及,直接被震飞了,摔在屋顶上,直接砸出一个洞,掉到最角落里,被坍塌的横梁挡着,这才勉强幸免于一死,但不死也得脱层皮,不在床上躺个两个月是恢复不过来的。
那个角落比较隐蔽,被倒下的横梁挡着,她的衣服又已经变了颜色,不是辨识度很高的白色,再加上晕死了,他们看不见也是正常,不过半夏闹出的动静太大,她从晕死状态被迫苏醒,恰好听到他说的那句话,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
她怎么逃过一劫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没有死,幸好没死。
半夏以一种完全占有的方式将许欢颜紧紧搂在怀里,千言万语不过一个幸好。
幸好没有事!
许欢颜艰难地抬手擦去他脸上的灰,攒出一个虚弱惨淡的笑,语气却有些凶狠,“你不能老趁机占我便宜,我没说过。”
半夏忙不迭地点头,握住她的手,“嗯,我知道你没说过,是我说的,你一辈子都是我的。”
她嘴角微抽,成功地晕在他怀里。
林墨宸和潘灏天面面相觑,不为其他,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许欢颜和半夏之间的默契已经到了一种旁人无法插足的地步,她醒来不过几息时间,压根没有看到别人,眼里只有半夏。
这意味着什么,两人心知肚明,一时面色惨淡,却是愣愣地看着半夏小心翼翼地将许欢颜拦腰抱起,慢慢地走出来,眼中的温柔只有她看得到。
这一场追逐,终于要落幕了么?
看着半夏远去的背影,两人终究还是不能甘心,又追了上去,眼前的一切已经变了模样。
他们这一方人马不少,战力也很强,但局势并不明朗,反而有种紧迫局促的意味,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因为许欢颜的搅局,他们近十年的谋划即将落空,多年的努力将付诸流水,可奇怪的是,心里并没有多少失落,反而高兴起来。
若是真的赢了,与许欢颜之间的仇恨又将加深不少,本就难舍难分,丝毫意外,都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赌不起,也不敢赌。
梦城护卫队现存的人都是经历几场大战活下来的人,经验和实力较之从前都有了较大的提高,近段时间的退让,使得士气低迷,可许欢颜那一战,给了他们莫大的勇气,像是激发了生平仅剩的悍勇,打得十分狠厉。
其实就是不想输给许欢颜,不想再被她冷嘲热讽,一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女子面对比自己强的人,都能拔剑杀之,他们有什么做不到呢?
越是这么想,士气就节节高升,一时声势震天,面对来势汹汹,实力和装备都比自己要好的人马,没有一个逃兵,都握紧了手里朴实无华的刀,坚定不移地冲了上去。
夏静安冲在最前面,脑子里回放着许欢颜最后一剑时狡黠的笑容,一股热火就烧了上来,输给谁都行,不想输给她。
许欢颜,你可别死啊!
他心念微动,一刀劈下去,比以前似乎更要流畅,解决了一个对手,他怔了一瞬,旋即更加奋力地拼杀。
大战不可避免,见了如此惨烈的场景,夏津也不能在端坐在椅子上观战,不可避免地加入战斗。
许欢颜虽然生死不明,但她作为前锋,那一战的余威犹在,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异常兴奋。
林子苏占据最高点,一个个命令有条不紊地传下去,指点众人该如何战斗,该抢占哪个位置,该补哪个缺口,时间长了,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也发现了,许欢颜走后,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头脑,攻过来的火力一下子激增,凶猛得让他招架不来。
一袭红衣倾城色,陆青烈抬剑杀出一条血路,护在他左右。
二人相视一笑,旋即以更为迅猛的剑气席卷来敌。
因为每个门派,每个家族都有类似于池墨这样的强悍存在,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许欢颜那样越级杀敌,对方来的高手数量多了,局势就越发艰难了。
林子苏一剑挡开劈过来的阔刀,横刺出一剑,将人解决,凝着僵持不下的战局,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陆青烈便知道重头戏要上场了。
只见林子苏做了个手势,手中的风鸣子呼呼作响,悠远的乐声飘荡在天空,交缠着刀剑相击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就在那一瞬间,梦城地底传来一声闷响,街道上忽然被炸开了一个洞,数百个人鱼贯而出,黑压压的一片,义无返顾地冲进了战局最中央。
这是他手中握着的秘密力量,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琅琊和庞峰冲在最前面,憋屈了将近三个月的怒火,早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现在就像是拦堤突然被开了个口子,怒气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如今,如洪水汹涌而下。
“杀!”
“将这些狗贼杀出去!”
庞峰振臂一挥,其后数百个人一同呼应,声势浩大。
瞬间给疲惫的同伴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渐渐放弃的希望燃了上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此时,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小簇星星之火,直接掀起了燎原火势,隐有将这世界都席卷的趋势。
梦城处于颓败局势一下子就被打破了,看着器药宗的人有如神助,冲进了战局,他们有些好奇,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扫出原本的疲软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