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世子这就走了?”丁春秋意外地站在那里,问道,“那这个贱人怎么办?”
丁春秋就是这样的一个性子,动不动就会从嘴里溜出来不像话的词,薛绍白也不介意,只是笑着说道:“既然你主要的使命是保护夫人,就自然知道如何才能干净妥善地处理掉这样一个大麻烦,以绝后患。本世子又何必操心?”
说完,就一脸笑意的离开了。
“嗬!这对夫妻俩,一个比一个更会使唤人!”丁春秋气咻咻地说着,又低头瞧向了躺在地上的邵姗姗。
这会子的邵姗姗还在昏迷之中,她的已经紧紧地闭着,眼角还有着一滴清泪,她的衣襟微微地敞开,露出些许光洁的肌肤,看上去我见犹怜,倒是颇令人心动。
“打扮成这副样子,还当别人看不出来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就这点本事,还想去糊弄一个战场上杀人的将军,真是天真到家。”丁春秋奚落道。
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也得是英雄心甘情愿的停下来,那些个媚乱天下,让男人沦陷到不要不要的男人,有哪一个不是甘愿倒在女人的石榴裙底下的?这个邵姗姗还真当是女人们的那点手段对谁都好使吗?
男人,若爱你的时候,就算明知道你在骗他,也会欣然跳进陷阱里。若是他不爱你,就算你脱‘光光钻进他的被窝免费替他暖床,他也定然会找各种借口绕开。
当然,仅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除外。
于是丁春秋蹲下身来,托着腮思考起来。
这个薛绍白,竟然话里有话地点拨自己,不仅要把现场处理的干干净净,还要永除后患。这领导让他当的,简直太有水平了!丁春秋一点都不怀疑,这个薛绍白到底是靠什么手段让老皇上这般信任他,而且平步青云,接连受赏封的。相信也就是他真心实意地爱着那个蠢妞,要不然,百里紫苏可能都被他算计得不知道死了几个来回了。
“唉,看起来真是傻人有傻福呀!”丁春秋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一把揪起邵姗姗,用手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将这一碗汤羹全都给她喂了下去。
“既然是这么用心准备的,又怎么能浪费呢!你说是不是,表小姐?”丁春秋笑眯眯地说道。
一个人做一次好事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
丁春秋这辈子一直在做她分不清好坏的事,但这一次,她坚信,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且是一件大好事。
丁春秋觉得自己的心情竟然是十分的愉悦。
***
薛绍白到达百里府上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分。这个时候的百里文英也回来了,紫苏将薛绍白带回来的上等的砚台送给了百里文英,倒没想到百里文英欣喜万分地捧着砚台不肯撒手了。
紫苏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像个小孩子的神态,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看起来每个人喜欢的东西都不一样,百里文英这个大文豪,也只有这些文房四宝才能够打动他了。
一家人开开心心得围坐在饭桌旁,有说有笑的吃着饭。紫苏却狐疑地打量着薛绍白,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些端倪。但薛绍白就是假装不知道,该怎样还怎样,到时让紫苏感觉到迷惑了。
难道是自己多虑了吗?梁氏根本就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可是,如果真的没有什么事的话,为什么丁春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可若是有什么事发生,薛绍白怎么还会表现的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这可真是奇怪到家了。
紫苏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专心的吃饭了。
用完了饭,紫苏便和薛绍白一起离开了百里府上。看到肖氏和锦鳞你亦步亦趋的跟在马车的身后,紫苏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受,一双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泪光。
“若是觉得想家,就经常回来。”薛绍白看出了紫苏的难过,便对她说道。
“别乱说话,我哪有想家!”紫苏不悦地瞪了薛绍白一眼,嗔道,“我只是眼睛进了沙子而已。”
“好好好,是进了沙子。”薛绍白说着,揽过紫苏,伸出手轻轻地替她擦拭着眼睛。又温和地说道,“你在家里被岳父岳母疼了这么多年,突然一下子离开家,不管是岳父岳母,还是锦鳞,还是你自己,都免不了会想念家人。没事就常回来看看,若我有时间,也会陪你回来。”
这温和的话语,这体贴的心情,像是一阵暖流将紫苏包围其中。她好不容易忍着不要哭的坚强在刹那间土崩瓦解,泪水汹涌地流了下来。
“讨厌,”紫苏生气地瞪着薛绍白,道,“你真讨厌,薛绍白。”
嘴里这样说,紫苏却伸出手来揽住了薛绍白的脖子,将自己的小脑袋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
“你最讨厌了,薛绍白。”紫苏声音闷闷地说。
薛绍白的脸上浮现出宠溺而心疼的表情,他紧紧地将紫苏拥在怀里,微笑着说:“既然我这么讨厌,你就永远都这样讨厌我吧。”
说着,薛绍白俯下身来,在紫苏的发间落下深深的一吻。
回到威远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出乎紫苏的意料,这会子的威远侯府灯火通明,一进门便听到一阵叫嚷和女人痛哭的声音。
这声音,似是从正堂那边传过来的。
马车刚进了门,紫苏便看到聚在威远侯府大门前的下人们,一个个的面色惊恐地站在角落里藏匿着。
这些下人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