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角处,有两行清亮的液体滑行过的痕迹。
再看凌祁雪,眼泪像是开闸的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滑落。
尽管东方翎天没有点明,她也猜到了,事实却是,他那天病发了!
她却还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真是太不信任他了。
纤手一拉,把东方翎天强劲有力的大手拉到她的膝盖上,开始为他把脉。
东方翎天的脉象十分的平稳,毫无异样。
这就怪了,《古医千方》里有很多关于各种疑难杂症的叙述,即使有几种没有解法,却也把病症以及前期预兆说明的清清楚楚。
东方翎天的病却怎么找不出原因!
凌祁雪有些挫败的坐到一边,烦躁的躺下去,遥望那漫天的星辰。
在这浩瀚的星河中,她们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
生命是那么的脆弱,仿佛随时都有陨落的可能。
不记得有谁说过,人的生命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漫长的走向死亡的过程。
但这条路,有短有长,谁都希望走得更远。
那么多次危急关头,东方翎天都像是天神一般挡在她的前面。
她以为他是无坚不摧的盾牌,她以为他是不灭的神话。
可事实上,他的生命却比她的生命还脆弱。
这让凌祁雪一时间难以接受,难受极了。
鼻子酸酸的,心疼这样的他。
“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在骗我对不对?”凌祁雪道,心里却是一片空落落。
“雪儿!对不起!”东方翎天只是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神情感伤。
若不是东方翎天的表情是那么的痛苦认真,她甚至怀疑他在跟她开玩笑。
可是,她也知道,东方翎天是不会拿这种事来跟她开玩笑的!
按在他手腕上的手轻轻一转,握着他宽厚的大手,把暖暖的温暖传递给他。
十指相扣,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你若不离我就不弃。
“没事,生命很顽强的!”她都被毒死了,不也穿越到这个世界来,没有真正意义的死亡。
病而已,听说艾滋病都找到了治疗的方法,难道他的病就比艾滋病还可怕!
凌祁雪暗下决心,日后,她的目标就是为东方翎天寻找治疗的方法!
感受到凌祁雪的温暖,东方翎天一把把她抱紧,“雪儿,对不起!”
轻易的撩拨了你的心,我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们之间不需要对不起,这是你对我说过的,雪儿记得,你说过,要是说错了就会受到惩罚,我要惩罚你!”
说着推开东方翎天。
在他受伤的眼神下,再次伸出手来,抱住他,告诉他她不会离开,不会放手。
这是一个曾经在她最绝望时刻,给过她多少安慰多少温暖的男人啊
她不知道,此时的东方翎天心里,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与满足!
她没有撇下他,这一吻,不仅仅是她主动的开始,还是表明她决心的开始。
从最开始的病情恶化感到恐慌,到现在的他,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活下去,变强再变强,保护他心爱的雪儿。
不过,万事都要做两方面的准备。
万一他的病情得不到控制,他也要为雪儿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保障!
有些事情,他该重新规划。
起码万一他的病没救了,雪儿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无依无靠,有一个自己的靠山。
……
凌祁雪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起床时东方翎天不在,被陆沙告知,他出去办事了。
都生病了还不好好在家休息,大老早的,跑哪里去啊!
凌祁雪揉揉有些眼睛,不对,今天的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的?
感觉不对,她问陆沙:“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申时三刻。”
凌祁雪:“……”
原来她一觉睡到了下午,怪不得太阳怎么在西边!
陆沙见凌祁雪表情有些怪异,被凌祁雪瞪了一眼,撒腿就跑开了。
凌祁雪也没有跟他解释,自己差点就闹了乌龙。
……
与此同时,戈罗城皇家客栈最豪华的客房内。
文莹莹面前跪着十几个黑衣人,小翠在一旁毕恭毕敬的打着扇,小绿捧着一盘葡萄在一旁候着。
文莹莹坐在主位的椅子上,手背青筋鼓起,长长的支架抠进手心的肉里,白色的衣裳映得她一掌妖娆的脸蛋隐隐发黑,一张唇却因怨怒气的发白,形成一个十分鲜明的黑白配。
这样的她哪里还有平时白富美的大小1姐样子,简直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饶是在身边伺候了多年的小翠等人,都感到一阵阴气袭背,不寒而栗。
“要你们有何用!”文莹莹声音尖厉,指着那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黑衣人,破口就骂。
“一个小小的凌祁雪都杀不死,我要你们何用!一群废物,怎么不去死!”
这些黑衣人大部分是家里人被文莹莹抓起来威胁他们,他们才跟着她到南陵国来的,要不是家人受到威胁,哪个男人愿意被一个弱女子这样谩骂!
可,一想到家人还在文莹莹手里,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有怨不敢言。
谁让她有一个做丞相的爹,还有个天鹰宗主的师傅,这些人物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本小·姐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再去凌祁雪杀掉,否则提头回来见我!”文莹莹一把推开小绿手里的葡萄,面色狰狞。
不管是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