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锦的帝都,在秋意暖阳之中呈现出一种虽繁盛但又萧瑟的景象,走在人头攒动的市集之中,有形形**的人经过我身旁,很陌生。
人声鼎沸中我却听出一股落幕后的萧索,帝都——皇权、地位的聚集之地,此处经历了多少皇朝的更替,看似干净敞亮的大街之上又被多少鲜血洗刷过,帝都说的好听是王气最重之地,不如更直白的说是杀伐气最重之地。
一队训练有素的皇朝军队踏马而来,这这片宽阔的街道上往返巡逻,身上银铠在阳光下折射出亮丽的光芒,年轻的姑娘们朝他们投去仰慕的光芒,有文人墨客凭栏远眺,将帝都风情一收眼底。
“中原最繁华的地方。”杨苦汝走在我身旁像似赞叹:“我们摩梭不比这儿,那里山清水秀与这里声势浩大的繁华不可比拟。”
“燕城也是,常年冰雪纷飞,很安静。”我回应杨苦汝的话:“也许繁华的背后是寂寥呢。”
杨苦汝若有所思,朝我问道:“你说这里的繁华能延续多久?”
我掐着手指装模作样的算,随后耸肩:“哦,我算不出。不如你回摩梭,用占卜镜看看,在我们还活着的时候,它的繁华还在不在。”
杨苦汝:“……”
帝都的繁华能维持多久我算不出,但我知道此番盛世场景是建立在白骨皑皑中,此番盛世场景被多少心怀不轨的人窥视着,被多少九州大陆外的邻国惦记着,一旦九州陷入动乱,这盛世繁华将轰然坍塌。
“你看那。”杨苦汝朝前一指,我顺着他的方向望去,一个和尚一个道士正在争执着,他们蹲坐在地上,互相说对方有血光之灾,我觉得有趣便又往前凑了凑去看热闹,周围也聚集了一些像我一样爱看热闹的人。
和尚说:“我看你印堂发黑,恐怕有血光之灾啊。”
道士说:“你放屁,道爷我看你才有血光之灾哟。”
诶,都是行走江湖的骗子,泥地里走出来的老神棍,何必要互相拆台呢,有一句话说的好:人艰不拆。
周围的人哄笑做一团,和尚道士僵持不下,突然动起手来,各自拿着板砖互殴,杨苦汝问我:“你不是挺会看相么,你说谁会有血光之灾?”
我回头朝杨苦汝看了眼,隐隐却见他印堂处有血红色,心里觉得纳闷,拿出五铜币演算起来,看到手中铜币显示的结果后,我看他的眼神越加诡异,杨苦汝发现我的不对劲后,手往我肩上一拍:“你看我干什么,你看前面热闹啊。”
我说:“看热闹可能要人命。”我往远离杨苦汝的方向退了退,杨苦汝向我靠近:“你干嘛这副表情?”
“你别过来。”我手往前一挡:“那个,那两人有没有血光之灾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有,你最近血霉挺多的,你还是离我远点。”我咽口水往后退,就在我这话说完的时候,和尚和道士拿在手中的板砖朝着杨苦汝飞来,杨苦汝也感觉身后不太对劲,往我这一跳,反应还挺算快,躲过了板砖下落的弧度,他得意的对我笑:“你们算命的是不是都喜欢说人家有血光之灾,有些灾其实是可以避开的。”
小伙子,很自信嘛!
我默默替他默哀,这飞来的板砖也许能避开那后头肯定还有不能避开的磨难,我算卦不说有十成准,最起码可以准个九成九啊,在我摇头叹息中,板砖“嘭”的往一人的脚上狠狠砸去,那人吃痛叫了一声,双手捧着的筛子忽然一翻,那刚晒的黄豆全一股脑的往外面涌,正巧这时巡逻的士兵踏马过来……
我张大嘴,看走过杨苦汝身旁的马忽然前两腿一跪,跟着后面一大堆的马全部拥挤到一起,士兵从受惊的马上飞了出来,杨苦汝还来不及回头便被飞来的士兵狠狠压倒在地,脸朝下重重的磕在黄豆上,再来还有控制不住身体的士兵挨个压在杨苦汝身上……
啧啧,我就说人不要老是看热闹吧,也许下一秒你就会让人当笑话看!
喧闹的街道似乎定格住,受惊的马安静下来,开始低头吃地上的黄豆,我慢腾腾走过去,看被压在最底下的杨苦汝,他艰难的从缝隙中探出手,声音微弱:“快拉我出去……”
等到这些士兵一个个重新站好的时候,杨苦汝还瘫软在地,我走过去往他脸上戳了戳:“你干嘛还不起来?”
对方闷哼一声,看我的眼神开始涣散,手捂在胸口,我一看吓我一跳,他胸前有血迹流淌,浸透出蓝色的衣袍,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我往他身下看,压在他胸口处的是锋利的石头尖。卧槽!这倒霉起来,石头也是伤人的利器啊!
“哎喂,你别晕啊!”杨苦汝往两眼一翻居然晕了过去,那几个士兵先是干咳一声,随后立马对着我吼:“你愣着干嘛,还不将人带走。”说罢翻身上马朝前去,我只看到那几匹马屁股后的尾巴乱晃,这叫什么事啊!
我一把拉起杨苦汝,将他的胳膊挂在我肩上,拖着他往前面的客栈去,这人还挺沉,我叹一口气:以后还是与他保持距离比较好,这人一旦倒霉起来,连带着他身边的人也会倒霉。
“风念清。”有人在背后叫我,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快跑,但无奈拖着杨苦汝,没跑几步就被那人给追上了,他一声华丽大红袍往我面前一站,一张脸带笑说不出的风情,我特么拖着杨苦汝都快给前面的大爷跪了,一时间泪流满面:“大爷,放条生路吧。”
萧重楼啊萧重楼,咱两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