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心中执念。”平缓的声音,让我一怔,转头向后看去,肖天河满眼笑意站在我身后。
我心中百转千回,真是感叹这世上的缘分,刚将怀疑的目标定在对方身上,自己的轻声感叹就被他听了去,我这人见人就笑,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可现在我竟有些笑不出来。
似乎见我表情怪异,肖天河也有些尴尬,保持笑意:“倒是我唐突了,偶然路过听到风师妹的感叹。”
“没什么,我瞎说的。”我打着马虎眼,可肖天河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问我:“风师妹心中难道就没有执念么,你可有想要争取之物。”
在燕城时,没人会问我这些问题,出了燕城,反倒是很多人问了我许多我以前不曾想过的问题。
霍离问我:“你一定要与人算得清清楚楚么?”
穆兰问我:“可有人让你心里开满了花?”
肖天河又问:“你可有想争之物?”
想了又想,我说:“我只争朝夕。”我不争名利,因为对于我而言这些不过是浮华表面,去争太累。我不争男人,因为我不想为了争一个男人而放弃天下所有美色,去争不值。
我争的只有时间,我想多些时间,看看些世间美景,多感受些阳光的温度,我不知道我体内的寒毒什么时候会突然要了我的命,所以时间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在太阳落下的时候,若我还有机会在第二天的一大早看到初生的太阳,感受它的温暖,于我来说便是最大的幸福,心满意足。
肖天河显然是被我的一句“只争朝夕”中流露的王霸气所震慑,久久不语,许久他才讪讪开口:“风师妹真是……”他又想了很久,愣怔片刻又说出一词:“清心寡欲。”
我就不明白了,与天地争时间,这是何等的霸气,怎么到了肖天河的嘴里,就成了我清心寡欲?
也罢,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像我这般高深莫测之人,岂能被肖天河这等凡夫俗子所看透?怪不得旁人总说:英雄最是寂寞。
肖天河又与我聊了几句,接着从长廊深处又走来一个女子,她一身紫色罗裙,眉眼清秀,朝着肖天河温婉一笑,又对着我点头示好。我认识这姑娘,她与肖天河是同门师妹温秀。修为不低,应该是在心动期,与我的修为等级不差多少。
“让师兄久等了。”温秀往肖天河身旁一站,二人倒是一对璧人,让人赏心悦目。
肖天河一改与我说话时的一派淡然,对上温秀时反而更多了分温和与局促,温秀同样红了脸,低着头。
又是一对眉目传情的男女,燕城外,我别的见得不多,但暧昧期的男女我是一对又一对的见,他们之间的小举动,简直甜的不要不要的,我只想说一句话:人前搞暧昧,小心遭雷劈。
我这人优点不多,但最显著的优点就是会察言观色,如此情景,眼前二人显然是准备风花雪月,互诉衷肠,我这不解风情的杵着算什么。于是我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灰溜溜回房了。
第二日一大早,我如同往常一般在青云宗乱逛,听人八卦聊天,穆兰在我的宽慰下,已经将大量的时间花在了修行上,我落单反而显得整日无所事事。
各大宗门里也多的是像我这种整日游手好闲之人,这些人中有修为很好的,也有修为很差的,他们聚在一起三五成群的谈天说地,这其中就包括肖天河与温秀,当然他们是属于修为很好的修者。温秀见到我后,朝着我招手,示意我过来一同说笑。
肖天河在温秀身边让出个位置,让我挤了进来,温秀对着我笑言:“风师妹,我们正说到你呢。”
我有些好奇,问:“说我什么呐?”
“说风师妹是我们这一辈弟子中最漂亮的。”温秀朝我打趣,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十分好看。
我捧着脸,上下摸摸,若有所思:“以后不要这么诚实。”周围的人显然都是一愣,我扶额一叹,再道:“这样在世上很吃亏的。”
温秀显然是被我逗乐了,周围气氛开始变得活跃,有其他修者拿着我打趣,说笑一阵之后,也不知是谁又提起了紫悦,有人惋惜叹道:“要说紫悦仙子也是倾城佳人,只可惜天妒红颜,可惜了。”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沉闷起来,肖天河叹了口气,语气里也带着惋惜:“紫师妹,着实是可惜了。”
我不由多朝着肖天河看了几眼,又听温秀道:“紫师姐被人一剑毙命,毫无防备,应是与她相熟之人所为,真希望能早些找出凶手。”
我说:“凶手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话中别有所指,朝着肖天河反问:“肖师兄你说呢?”
肖天河显然是没想到我会朝他反问,一愣旋即笑道:“风师妹所言极是。”
此时气氛有些尴尬,其他人都觉得紫悦死亡的话题有些沉闷,又开始转移话题,说着各自历练时遇到的奇闻怪事。
而我目光始终停留在肖天河脸上,肖天河明知我在看他,却不朝我看一眼。温秀拉扯我几下,我也没收回目光,温秀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念清,我师兄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我说:“你的师兄格外俊朗。”我这言,让周围的人都停下交谈,眼神暧昧的朝我看来,肖天河干咳一声闹了个红脸。
温秀甩袖离去,肖天河明显是感觉到温秀生气了,朝我责怪的瞪了眼,追着温秀去了。周围的人也不散去,有人朝着我束起大拇指:“风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