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杋出嫁了,府里就开始忙活华槿的婚事了。
平国公自是巴不得长孙早些娶妻好,想把亲迎的日子定在年后不久,老夫人却说华槿那时候还没及笄,想将日子推后。
两家各有各的理,倒是华槿这个当事人显得有些闲了,除了每日被逼着绣绣嫁衣,几乎连院门都少出。
华杋回门那日,二房的铨叔父刚好办完案从外地回来了,婶娘宋氏没看到郭姨娘母女的踪影,就问起她们的行踪来。
华铨一脸疑惑,“她们不是该在家里吗?怎么问起我来了?”
宋氏看着他,不解道:“靳都御使的夫人写信跟我说,她们去找您了……说要伺候您的起居。”
靳都御使……那是他上司的上司了,华铨这下变得慎重了,也不敢贸然回答宋氏,只问她:“她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宋氏说:“杋姐儿出阁的前就走了,这会儿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吧?老爷没看到她们吗?”
那她们这些天都去了哪里……宋氏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华铨看出她神色间的担忧,轻声说:“你先别急,我让人问问靳夫人就是了。”
这事很快就传到华槿姐妹的耳朵里,华槿正拉着华杋问她,李秋湛待她如何。
华杋点了点头,“他待我倒是很好,事事都顺着我的心意。就是李夫人为难我,他也会站出来替我说话。”
其实看李秋湛送她回来,还亲手扶她下马车,华槿就知道,李秋湛对华杋不错了。
但听到华杋亲口说,华槿心里就更加欣慰了。
李秋湛如今就在宴息室陪着父母亲和祖母说话,这儿离李家远,李秋湛明日又还要到国子监去,估计是不能留夜的了。
华槿也不敢拉她聊太久,起身陪着她去找祖母了,紫蓝却突然进来说:“小姐,二房好像出事了。”
华杋顿住了脚步,华槿便问紫蓝:“出什么事了?”
紫蓝说:“具体的奴婢倒也不清楚,只隐约好像听到,郭姨娘和五小姐好像失踪了。”
华槿难掩惊讶,倒确实很久没见到她们了,“婶娘不是说,她们去找铨叔父了吗?”
这事华杋也是知道的,就问紫蓝,“可是铨叔父回来了,她们母女没回来?”
紫蓝点了点头,“二老爷也正纳闷呢……说要派人去问问靳夫人。当初是靳夫人传信说郭姨娘和五小姐,是去外地找二老爷的。”
靳夫人姚氏……她怎么会跟郭姨娘母女扯上关系了!
就连郭姨娘的娘家,郭侍郎,也不见得和靳府有什么交情。
这两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关系,姚氏又怎么可能特地给郭姨娘传信呢。
当初她问起祖母的时候,祖母也只跟她说,她们去找铨叔父去了,并没提其中的缘由……府里又忙着华杋出嫁和她议亲的事,也没怎么注意到郭姨娘那边。
如果她们不是去找铨叔父,如今算来,也失踪有大半个月了。
平时再不喜欢郭姨娘她们,但到底还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两姐妹神色都有些凝重。
李秋湛还在府里,这样的事也不好到处宣扬,华槿让华杋先回去了,自己则去了松鸣院,找二哥商量。
紫蓝这时候跑来告诉她,这事应该还没在府里传开,至少父亲和祖母还在陪李秋湛说话,应当还不知道。
华霖正在房里写字,听到华槿的话,只微微顿了一下笔,脸上并没太大的波动。
华槿不由地问,“二哥一点都不担心?”
华霖看她急切的模样,不由得失笑,“你何时关心起枚姐儿来了?”
枚姐儿做了什么事,她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后来他才知道,那日靳东棹会在马场的湖边遇到槿姐儿,是枚姐儿给指的路。
华霖对这个堂妹就更没好感了,“不还有铨叔父在吗?怎么也轮不到我们管。”
他气定神怡的模样,倒显得华槿有多急切了,微微叹了一声,道:“说到底枚姐儿还是我的庶妹……就算她真做了错事,那也该由我们来教导才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谁听了都会担心。”
尤其还是跟姚氏扯上关系!姚氏是什么人,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靳娘说过,她生母的死,很可能就跟姚氏有关!
并不是说华槿有多担心郭姨娘母女,而是她不希望,再有华家的人,落入姚氏手里。
华霖看着她,突然就笑了,“郭姨娘母女是什么样的性子,你还能不知道吗?她们小心思多着,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华槿看他神情不慌不忙,还带着几分了然,就问他:“二哥不会是知道她们在哪儿吧?”
华霖耸了耸肩,他知道吗?自然是知道的……是靳夫人把她们母女关起来,为的就是让靳东棹能好好成亲。
说起来还是郭姨娘母女作茧自缚,若不是她们给靳家送了那封信,靳夫人很可能还不会知道枚姐儿和靳东棹的事,自然不可能对枚姐儿母女如何。
如今靳东棹倒是已经娶了颜家小姐,只是靳夫人为何还没把她们母女放了,华霖倒是不清楚了。
他这些消息,还是从池晏那儿得来的……池晏倒真是关心槿姐儿,为了她,把枚姐儿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了。
自然还包括,枚姐儿对槿姐儿做的那些错事。
池晏这小子把枚姐儿**这么大的事都瞒了下来,恐怕也是想给槿姐儿出口气吧?
就连现在,枚姐儿母女被靳夫人带走,他也是隔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