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靳世林淡淡地说,目光询问地看向华钊。
华钊这时候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斯条慢理地走到姚氏面前,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
姚氏感觉到他看她的眼神无比冰冷,暗暗打了个寒颤,但都御使夫人的身份,让她不敢有丝毫的胆怯,不动如山地笑望华钊,任由他打量。
过了好一会儿,华钊才收回视线,就听见姚氏娇俏地笑问他:“华大人这般看我,可是华五小姐出了什么事,你怀疑是我做的?”
“靳夫人多虑了。”华钊不看她,慢悠悠地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我只是觉得靳夫人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这才多看了两眼。”
华、靳两家平素没什么往来,姚氏又是深闺妇人,华钊见到姚氏的机会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说没有见过……华钊这解释倒也说得过去,不过靳世林还是感觉到神情有些不对,就问他:“故人?不知是哪儿的故人竟然和贱内长得相似,若有机会我倒想亲眼见见。”
华钊把玩着茶杯,抬起头看着姚氏,眸光突然就变得深沉,“是害死我妹妹的人。”
当年她就躲在树林后面,看着琴姐儿咽了气,才离开的……当时他是要去抓她了的,可琴姐儿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把槿姐儿托付给他。这才让她给跑掉了。再派人去追,却没有她的踪迹了。
她是蒙着面纱的,他只远远地看到了她半张脸,和那双毒辣的眼睛……
姚氏被他冷冽的眼神盯得有些慌乱,微低了一下头,才笑着说:“华大人是在说笑吧?妾身怎么可能跟杀害你妹妹的人相似……”
华钊看着她,轻轻地笑了,“许是华某眼花了吧。”
“既然夫人不知道我侄女在哪儿,那倒是华某打扰了。”他淡淡地说道,脸上却没多少歉意。
姚氏感觉出两人的气氛不对,疑虑地望着丈夫,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靳世林却说:“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跟华大人谈。”喊了丫鬟进来,送姚氏回院子去。
姚氏临走前,还回过头看了华钊一眼,他也在看她,眼神说不出的犀利,就好像早就洞悉了一切似得……让姚氏十分心惊。
一路上都很平静,等回了房,她就双腿发软地瘫坐在了罗汉床上,这个华钊真不愧是大理寺少卿,盯着她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要不是她早有猜测,恐怕当场就把事情给抖出来了。
她连喝了好几口水,立刻就叫了老嬷嬷进来,“华家的人已经开始在找郭氏母女了,老爷听了华大人那番话,恐怕也已经在怀疑我了。郭氏母女是不能再关在别院了。”
“那夫人的意思是……”老嬷嬷低声问她。
姚氏想了想,说:“找几个可靠的人,把她们送到庄子上。千万别让老爷发现端倪了……”
老嬷嬷低声应是,转身就要出门去办了,一个小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姚氏的面前,“夫人,不好了,郭氏母女跑了。”
姚氏震怒,腾地一下就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怎么会跑了,不是让你们不能大意吗!”
小丫鬟哭着说:“是郭氏装病,口吐白沫,我们被吓坏了,才给她们母女请了大夫来。大夫让我们去烧水煎药,可谁知我们一走,郭氏母女就把大夫和他的药童绑了,换上了他们的衣裳,从后门走了。奴婢怀疑,那大夫也是跟她们母女串通好了的……”
姚氏胸口起伏地骂了她一声,“蠢货!”
那两母女是什么样的心思,她又不是没告诫过她们,还犯这样的错。
请过一次的大夫,还敢去给她们请第二次,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夫人,现在该怎么办?”小丫鬟胆战心惊地跪在那儿问她。
人都跑了还能怎么办!她要是再派人去追,华府的人肯定会发现端倪。
她站起来在房里走了几圈,等坐下来时,神情已经镇定下来了,“郭氏母女应该不会这么蠢到把我抖出来。除非她是不打算嫁女儿了……”
“如今她们跑了也好,也省的我成天担惊受怕怕老爷发现。她们走了,正好洗清了我的嫌疑。”想通了这些,姚氏就松了口气,“把别院的人都撤回来,老爷如果问起,就说我的远方表亲在那儿借住了几日。旁的一个字都不许透露。”
…………
华钊坐在那静静地喝茶,靳世林深深地望着他良久,刚刚他说到他妹妹……华老太爷子嗣单薄,一辈子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还英年早逝了。
“华大人刚刚也听到了,贱内与华五小姐的事并无关系,这下你可放心了?”
华钊沉默着没说话,房里燃了香,应是龙脑,香味已经很淡了,怕是快要烧完了。
隔了许久,华钊才虚手指了指对面的位子,“靳大人何必着急,我今日来也不单单是为了我侄女的事,还有桩陈年旧事想跟你求证。”
姚氏好歹也是都御使正妻,她既亲口说没有,华钊自然也不会当着靳世林的面去拷问她。
不过是不是真的不知情,那就两说了……刚刚她的神情可不大自然。
陈年旧事……靳世林隐隐感觉出他想问的是什么,面上却还一片平静,“华兄有何旧事想与我求证?我与华兄以前倒算不得认识,你的旧事应当与我无关才是。”
华钊只是笑,递了杯茶给他,“我以前也觉得,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寺丞,我的事该与堂堂都御使无关才是……可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