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弋潜意识里想着韩梦晴该作自己的嫂子,对着她娘亲的称呼也是一声‘大哥的岳母’脱口而出。
别说还没过门,连亲都还没订,既无媒妁之言又未经双方父母长辈认可,如此打胡乱叫,简直是棒槌乱弹琴!
而韩梦晴的娘亲,那是多讲究的人?
她原本是朝廷三品诰命夫人、韩府长房主事女主,地位极其尊崇。同时,她还是一位王朝药师府资格认定高级炼药师,专擅百种稀有灵草种植培育,圈内人称‘百草夫人’。
昔日人尽皆知这韩府‘百草夫人’生性高傲又眼光挑剔,其实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而韩梦晴又是她掌上明珠,又怎会亲许于人?
于是萧弋这一通打胡乱叫,就叫得百名女眷尽皆心惊肉跳,又搅得韩梦晴和萧煌两个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夫人责怪反而搅黄了两人的好事!
未曾想这百草夫人经此番家族大变性情也大变,见萧煌鞍前马后全心全意地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好,也早已心生欢喜。
因而她对萧弋的胡说八道毫不为意,“你这棒槌倒没所谓,谁又舍得天降大雷劈死萧煌公子了?”这话一说,也就算是认可了萧煌韩梦晴两人的暗中通衢,调笑似的称萧弋一声‘棒槌’,也少了生分、多了亲热。
萧煌大张的嘴这才闭上,犹自心头揣揣不安。
萧弋也惊觉失言,捂住嘴一脸的惊悚:“我……我这是说错了什么吗?”
百草夫人却笑道:“在我看来算是没什么错……不过我说了也不算呀!还得看他们两个自己的。”瞧着女儿和萧煌意味深长。
夫人这大异于往常的大度宽容瞬间破除了尴尬氛围,萧弋也对她大生好感,抠着头皮讪讪笑道:“嘿嘿,夫人说得是,说得是,是我这棒槌唐突了,唐突了!”
“萧弋公子是我韩家大恩人,切莫如此谦卑客气!我说得实际一点儿,此一时彼一时,我等再不是大夏贵胄,而是戴罪的卑贱下人。公子和家人愿意收留我等,萧煌公子也不嫌弃梦晴,我们都很感激开心的。身无长物无以为报,惭愧得很!”
萧弋笑道:“哎夫人才是切莫如此说!什么叫身无长物无以为报?也不看看你们来了以后我六叔和族人们是多么的高兴和放心!萧家这二十亩上田交在你们手里,那才能发挥它们应有的价值嘛……”
“唉——”
百草夫人闻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惜眼见要收获了,却遭了那些贼人的毒手!不过请几位恩人放心,我们今天就是通宵达旦不睡觉,也会抢种完毕的,绝不会误了明年的春收。”
一心报这萧家大恩的态度之诚恳,实在令人动容。
谁知萧弋却大大咧咧地摆摆手:“哎呀不急不急,慢慢来,慢慢来……幸好今儿来得及时,赶上你们还没补种完。”
哎你这棒槌少爷到底啥意思呢?
既然今天来是为了振兴家族经济,难道不该赶紧抢种?说什么不急不急的难道任由这创收的主力宝贵的上田荒芜着才好?
众人都一肚子的疑惑,萧弋却不管不顾抬腿朝里头走去。
边走边高声问道:“六叔,这东郊田原哪一家的亩产和总产最高?具体多少?”
他再是棒槌,现在也是掌印少爷,提问谁敢不认真答?六叔紧随在其身后,肃色沉吟道:
“东郊田原的地下灵脉只是一条下品灵脉,无法跟青铜白银的中品及黄金家族私田所在的上品灵脉比,因此这上田的亩产和总产当然也没法与之相比。不过就百家黑铁勋贵的私田而言,排位黑铁第五的百里家族因本就擅长炼药和灵草种植,亩产却是高得吓人,一年超过五万金,比许多青铜世家的亩产还高!他家上田共计两百亩,因此年总产,绝对超过千万!”
亩产过五万、年总产过千万?
哎我的妈呀……众人闻言都暗暗咋舌不已。
东郊田是朝廷划给黑铁勋贵的私田区域,对各家的情况六叔门清得很。这百里家族看来是黑铁序列中的‘灵草种植示范大户’,他自然也盯得紧,二十年来最大的心愿便是自家的亩产啥时能达到人家那样的水平就谢天谢地了。
“而我家上田过去一亩地年产也就五六千金,百草夫人她们来了后种植技术水平大幅提升,今年原本有望增产三成的。二十亩地,总产预计也能超过二十万金,可惜,可惜……”六叔摇头叹息不止。
就算到了二十万,离人家的年产千万也太遥远了些吧?萧弋闻言瘪了瘪嘴,又扭头问向了萧灏明:“灏明哥,这百里家光凭着上田就年入千万金,同为黑铁前十,咱这黑铁第九,离得实在是有点儿远啊……你说咱如何才能做到日入百万金,我也才好把这烫手的府印还你呢?”
“日入百万金?!”
之前你我二人之间的一句玩笑话,你还当了真?萧灏明哭笑不得,“做梦……你躺到这土里头做个美梦,兴许就有了!”
日入百万金?
十日就入千万金?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年入该得是多少?
呵呵,确实也是,除非做梦!众人听世子爷揶揄萧弋,都摇头苦笑起来。
没想到萧弋却毫不为意,又一本正经地问道:“夫人,咱现在补种的这些,价值最高的是什么品种?价高几何?”
百草夫人虽心存疑惑,见他认真,也只好正经回道:
“我们根据这二十亩上田各自蕴涵的元气高低,分别种的是下品一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