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园的桂花,风只是轻轻一吹便是满园的香气,心情也不禁变好。而这是寺里特意为历代皇后所居住的,这里也是开国皇后赐了名的院落。芙蕖苑!
而此时正在芙蕖苑里休息的皇后娘娘在接到赫连晔在后山遭遇刺客和钟离陌受伤的事,虽然这不关她的事,可她身为一国之母却不能不管,更何况这七子还叫她一声母后,怎么样都该做做样子。这刺客的胆子也忒大了,青天白日就来刺杀这不是找死吗?
既然没有成功,看来这七子也是不简单的呢!皇后想了想还是唤了一声一旁候着的桂嬷嬷,“你去打听打听,看看那七王妃如何了。”看来这佛是不能安心的拜了。
“是!”桂嬷嬷福了福身,便向外走去。
桂嬷嬷走后,皇后捏着杯子的手慢慢收紧,看来这个七子亦是留不得,既然有人出头了,那她企又需要浪费力气,坐收渔翁之利便可,狐狸终究是狐狸,总会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青天白日便动手了,看来有人比她还要想除掉他,这个人会是谁呢?
很快桂嬷嬷便回来了,皇后依然保持着她出去时的样子。“如何?”
“回娘娘,七王爷无碍,倒是七王妃受了伤,伤在肩甲上,听说伤口还不浅呢!”她知道她家主子想听的不是这个,皇后了然,挥了挥手屋里一干奴仆便退了出去。
“说吧!”这些都不是她想听的,她只想知道那些势力是属于谁的。
“娘娘,奴婢打听到了,今日那批黑衣人是存了心要置七王爷于死地,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另一批人,救了七王爷等人,听说那些人的左臂上都有一枚携刻凤凰的徽章。”
桂嬷嬷的这些听说都是方副将有意为之,而这些有意便是赫连晔的授意,听不听的明白就是方副将的事了,反正他话撂在那里了。而对于后来那一批人也就是鹰一他们却是只字未提,赫连晔说方副将是聪明人,那么聪明人又怎么会做傻事呢!
凤凰?这是个什么组织?怎么会来帮七子?难道这是七子暗地里的势力不成?一连串的问题不仅让人头大,就算睿智如皇后却仍是让她头疼,理不清索性不再理会,因为她笃定那些不会是七子的势力,她也不会相信会是七子的势力,想通了这一层,皇后勾唇冷冷一笑。斗吧!她只需看戏便可,最后这江山还不是棋儿一人的,到时候她便是这天下唯一的掌权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她便做那渔翁便好。哈哈哈哈!
而在另一个院子里的却是满园的木槿花,一朵朵争相绽放就如一张张笑逐颜开的脸,而院子里的主人此刻却与花儿的笑颜形成了对比。
夕阳的余晖洒下,落满了整个院子,长发一丝不苟的束于头顶,羽冠为其增添了一丝王者的霸气。素色锦衣,却不失一丝一毫的贵气。
纤长的手指细细的抚摸着木槿花瓣,好像对待着易碎的娃娃般轻轻触碰。天空中一闪而过的亮点提示着他,眼帘阖下,掩盖住所有的光华,眼中那抹不甘和阴狠也只是随着流光一闪而过。刚刚还如瓷娃娃般对待的木槿花顷刻间便成了花下泥,只听‘啪’的一声,枝桠已被折下,花亦失去了原来的样子。木槿花的浆汁顺着手心一点一点的滴入泥里,原本还是黄色的泥土顷刻间便变成了黑色。
开在枝头上的是美,落在地上的是毒,那话没说错,越漂亮的东西就越毒,逛园子的贤妃看到这一幕心慌了,连平时注重的形象也丢弃在一旁,快速的奔向木槿花下的赫连均。心急的她拉过他的手便是用她的帕子使劲的将他手里汁液拭干,诉说着内心的担忧。“均儿,这个是有毒的,你这样不是让母妃担心吗?”
赫连均垂眸不语,任由着贤妃摆弄,贤妃不做多想拉着赫连均就往自己的院子而去,吩咐丫鬟打了水便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她的均儿会这样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知子莫若母,他说她生的她岂会不知他的心思?只是有些事是他们强求不来的,她看的多了,便淡了。可是她的均儿不服她又能说什么?
在深宫多年,不是没有挣过,明面上她是赢家,可谁又知道她才是那个最大的输家,可是有些事能说有些事即使想说也必须烂在肚子里。将帕子浸湿在拧干,轻轻的搽拭着那只好看的手,静默不语。像是感应到了贤妃的用心,赫连均低垂的眸子缓缓的抬起,入眼的便是贤妃恬静的娇颜,岁月好似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平滑的额好似秋风扫落叶般。
看着这张完全遗传给他的脸,突然觉得她就是个傻女人,而他能做的便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呢!
“娘亲……”赫连均声音缓缓的唤着最亲密的两个字。
贤妃愕然,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两个字,突然再闻竟然觉得恍如昨日。只有在他难过的时候才会唤她娘亲,是什么事让她的均儿难过了?贤妃没有深想依旧是那不紧不慢的声音。
“均儿,是何事让你难过了?”
抬眸凝视着那张无波无澜的美颜,最后才缓缓的说道;“失败了。”只此三个字便摆明他的心事。
这时贤妃才明白她的均儿是因何事而难过,“均儿……”千言万语都简化成两个字。
她能说什么?她什么都不能说,她的均儿活的太苦了,可她却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外人眼里她是最风光的,可是谁又知道那风光的背后将会是怎样的代价。
日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