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代皖一郎的指挥部灯火通明,硕大的办公桌上摆着宛平县地图。靠近窗口的位置有个很大的沙盘,是整个华北驻屯军和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的所有部防。上面的白色小旗代表华北驻屯军,红色代表二十九军。而靠近沙盘的墙上,则是一张非常大的华北军事图,上面也清楚的标注了两军的运动方向以及分布态势。十二个机要员正忙碌在自己的电台前,收发着各种军事情报。
田代皖一郎是日本陆军中将,也是个中国通。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15期步兵科,之后又在日本陆军大学研修。毕业后历任参谋本部中国课员、步兵第30联队长、参谋部中国课长、步兵第27旅团长等职。在一.二八淞沪战役担任上海派遣军参谋长。野心勃勃的田代皖一郎接到日本内阁决定大举侵华的命令后,日日夜夜策划着一个又一个战争。这次进兵宛平城,攻打泸定桥也是他一手策划的。并且,亲自派遣了自己最得力的部下担任进攻宛平和泸定桥的指挥官。因为他深知这次战役的重要性,拿下宛平和卢沟桥,就能直接将北平困为死城,拿下北平后,以北平作为后方,为攻占天津打下坚实基础,北平和天津一旦得手,整个华北将陷入帝国之手。
田代皖一郎站在办公桌前仔细研究着,手里的放大镜停在宛平周边,忽又转身来到沙盘前,看着这里的地形,展开的的双眉突然紧锁。良久,他叫来通讯员说:“给联队长牟田口廉也大佐发报,询问一下战况如何!”
通讯员一个立正,立即转身来到一个机要员身边,将命令传达下去。
作为田代皖一郎的学弟,第一联队联队长牟田口廉也是他最器重也是最信任的人,就连曾经做过大正天皇的御前侍卫的旅团长河边正三少将,田代皖一郎都直接越过,直接要求牟田口兼也汇报战况。
一木清直指挥所。
安藤中队长的腿上和手上均都缠着纱布,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木清直的办公桌前,旁边站着清水节郎,同样战战兢兢的等待着大队长的训斥。作为中队长,他们两个丢掉了360多个战士的性命而自己却没有剖腹自尽,实在是没有脸在见大队长,要不是大队长紧急召见,他们或许一直都没有胆量再回到指挥所。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每一分钟,对于他们都是那么的宝贵,他们深知,再没有多少时间能让他们呼吸着异国的空气,再没机会带领着士兵驰骋在中国的战场,也没机会出人头地,等待他们的只有最严格的审判,等待他们的是他们唯一的宿命——死!
终于,一木清直出现在指挥部的门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两个,由门口来到办公桌前,一直没有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
“啪!”一摞厚厚的文件被一木用力的摔在桌子上,吓得两个人激灵一下。
“你们还有脸回来?为什么不陪那些士兵一起死掉?”一木清直对于他们的战况——几乎损失掉了多半的兵力的结果感到十分不满,他也在努力的琢磨怎么和联队长交代呢。
“少佐阁下!我说过,敌人中间有个指挥能力、作战素质极强的神秘人,我们早已经习惯了支那人贪生怕死的性格,这种惯性延续到了今天的战斗,所以才吃了亏!”清水先开了口。
“我说过几次?这不是你们战败的理由!”
见一木说完,安藤急忙补充道:“不是一个,是七个!”
“七个!”清水和一木同时将眼睛瞪大,紧紧的瞪着安藤。
“是,是七个,就像清水君所说,他们的确指挥能力,作战素养极强,我当时后还没看清他们的脸,整个中队连同战车,就一起为天皇效忠了!”说话的时候,安藤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
“他们什么样子?”一木继续追问,似乎得到宝贵的情报一样,这可能会成为到联队长那交差的最好的理由。
“七个人都穿着绿色的军装,那军装上面花花绿绿的,他们站在庄稼地里,很难分辨出来,连头盔都包着同样布料。还有,他们的武器是常见的捷克式机枪,但有两个人不是那这样的武器,是狙击步枪!我敢肯定,他们不是普通的士兵,很可能是特种作战士兵!”
一木严肃的问:“你怎么肯定?”
“他们更换弹夹的速度和作战时敏捷的动作都不是一般普通士兵所能做出来的,就连地雷分布都是极其讲究。我被他们放过之后,仔细查看和分析了地雷的炸点,它们之间埋设得十分得当,我的士兵有一半都是被炸死的!还有,他们的枪法非常精准,再冲出来的时候,都是标准的三点射,面对数倍于他们的皇军士兵,并没有一个人胡乱开枪,说明他们的心理素质极高。从以上几点看出,他们并非泛泛之辈。”
一木倒背着手,来回的踱着步子,仔细分析着安藤的话。这样他深深感觉到心里的压力有多么沉重,遇到这样的对手,是他的不幸。
清水看起来似乎比以前轻松了许多,其一,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丢个整个中队,至少旁边就站着同样丢了整个中队的安藤,二是一个人分辨或许上面不会相信,两个人分辨,上面有可能会重视起来,自己的性命还能保全。
安藤说完,偷瞄了一眼一木,看见一木的神色由刚才的气氛变成了沉重,心里也稍稍缓解下来,心里想的无非和清水一样,现在别的不求,保命是最重要的。
“还有什么线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