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告诉你,从你脖子往上,脑袋就如同树根,帽顶就好比树梢,砍了你的脑袋连同帽子一起丢入水中,沉下去的一端就是树根,你可相信!”
秦天德的这番话就算是公开侮辱了,可高丽使节却变得不温不火起来:“秦大人,您若是能够解答,那就有劳您将方法告诉本使,若是不能,还请不要胡搅蛮缠为好。”
“谁胡搅蛮缠了,你敢不敢跟本官打个赌?”对于高丽使节的这种态度,秦天德越来越感觉其中的蹊跷甚多,尤其是这货有意无意间目光重视瞟向自己身后的完颜宏达,这令他心中生疑。
除此之外,此人从一开始到现在虽然一直保持着低调状态,但却是软硬不吃的主,似乎非要自己将判别树根树梢的法子说出来,这让秦天德第一次升起了杀心。
“赌什么?”
“就赌本官刚才说的辨别树梢和树根的法子,木头丢入水中,沉下去的一端是树根,浮起来的是树梢,就像你的脑袋还有脑袋上的那根棒子!”
这种赌法秦天德那是稳操胜券,因此加大了注码:“赌注就是你我二人的人头,你可敢!”
这一回同文馆内所有人都听明白了,秦天德这回是来真的了,看样子要跟高丽使节不死不休。对于秦天德刚才的表现,没有人对他有好印象,因此都希望高丽使臣跟他赌上一把,说不定宋国的这个异端就这么死了。
赵构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忍住了,只是端坐在高台之上,眉宇间流露出思索的模样。
高丽使节没想到秦天德居然会这么狠,错愕了一下,目光再度看似无意的从秦天德身后的金国使节完颜宏达身上扫过,片刻后反问道:“秦大人,您可想清楚了?用得着以性命做赌注么?”
这时候完颜宏达也凑到了秦天德身边,拉住了他的衣袖,一脸关切的劝说道:“贤弟,你何必弄得这么大呢,你有着大好的前程,性命比他重要多了。”
秦天德一把甩开完颜宏达的手,红着眼睛冲着高丽使节嘶吼道:“你他娘的是不是软了,刚才不是挺狂的么,来呀,跟爷爷赌一把!”
看着秦天德状若疯狂的模样,高丽使节不禁向后退了半步,眼角余光再次扫向了完颜宏达,只是这一眼被秦天德看了个正着。
完颜宏达还想劝说,突然赵构开口了:“高丽使节,就跟朕的大宋官员赌上一把又何妨?你放心,朕绝不偏私,若是他输了,朕必定派人砍了他的脑袋送给你,但若是你输了,你也需留下脑袋。此事还需让上国使节和你高丽的副使做个见证,万一你不小心输了,免得将来有人说我大宋擅杀使节。”
这又是怎么个意思?秦天德好容易才琢磨出一些门道,有些领悟了为什么今日同文馆内四国使节居然会联合发难,可赵构突然又插了一脚进来,他是想要高丽使节的脑袋呢还是想要我的脑袋呢?
话被说到这个份上,高丽使节只能将目光从完颜宏达身上收回,咬着牙齿应了下来,自有宋人兵士知会同文馆外候着的高丽副使进入。
完颜宏达突然发觉事情弄得超出了他预料,他一边不停的劝说着看似状若疯狂的秦天德,一边不停的冲着高丽使节使着眼色,可两人谁都不应他,而且他的所有举动都落入了秦天德的眼中。
这一刻秦天德终于明白了个大概,高丽同样被金国打得臣服,今日的事情极大可能是金国有意指使高丽使节为之,目的就是为了羞辱大宋。高丽使节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说通了扶桑和吐蕃两国使节,而西夏使节发难只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在历史上,宋金和平期间,金人没少通过类似的外交手段来羞辱宋朝,就在宋金签订和平协议的时候,金人还装模作样的询问秦桧,问岳飞如今何在,当得知岳飞死讯后,居然以此来挖苦。
很快就有侍卫奉命泰来了一根新砍伐的木头,其结果不言而喻,秦天德自然是不会输得。只不过没有人认为他是真的知晓这个法子,只以为他运气好,误打误撞罢了。
高丽使节不肯接受现实,一连检验了三次,每次都是新砍下的木头,而且全程都有高丽人监督,结果完全跟秦天德所说的一样!
这一回高丽使节终于慌了,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架势,连忙开口求情,同时眼角的余光不停的扫向完颜宏达。
完颜宏达这一回却是不再开口,将头转向一边,再不看高丽使节。
四大疑难问题随着高丽使节血淋淋的人头被呈上来而化解,可是秦天德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结束。他先是趁人被高丽使节人头所吸引的时候,在完颜宏达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完颜兄,此事你需给小弟一个解释,刚才小弟头脑发热,脑袋都差点搬家了!”
面对秦天德的质问,完颜宏达苦笑连连,只说等到今日事了,必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后秦天德快步绕过水台,来到高台下方,恭恭敬敬的试探道:“启禀官家,微臣已经让那四国使节明白了,只是可惜了那高丽使节的大好人头。微臣记得之前官家曾经吩咐,说此四国使节所有事项全交由微臣处理,不知道官家是否还记得?”
秦天德后面的那席话,无异于**裸的逼宫,这令高台下的众臣皆为诧异,纷纷将目光投向秦天德,就连秦桧都不例外。
赵构的脸上也是出现了短暂的错愕,可是片刻后就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