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半年过去了,肥婆几乎每晚都到才子住房间来,他俩现在已经偷偷地住在一起了。
几乎每晚他们都在翻云雾雨,他们的异样,老爷子好像有所察觉。一天下午,才子正在接待室翻看着接待记录。
这时,从门外进来三个中年人,两男一女。他们走到接待室推门进屋,才子急忙起身迎接说:“几位住店吗?”
三人都没有说话,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魁梧,30多岁的男子,长的干净利落,面目白皙,凸显出刮得干净的胡渣都是青色的。他两眼透出一股犀利,好像瞄准谁就能将人看透似的。
他身穿着黑色的夹克衫,腋下夹着黑色的皮包,这种打扮和气势让才子不寒而栗。
他身后的一男一女打扮稍差一些,但也是带着一股的怒气。见此架势,才子没敢问他们是谁?来这到底干什么?
三人在屋里转了两圈,突然黑色夹克衫用犀利地目光对着他说:“你叫才子?”
才子急忙点点头。
“今年多大了?”
才子说:“19了。”
“家在哪里?”
才子犹豫了一下说:“铁岭的。”
黑色夹克衫“嗯”了一声,之后一阵的沉默。
此时,才子感到一种不明的恐惧,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屋里的空气像似凝结了,时间像似停止了,让才子喘不过气来。
这时,那个女的说:“上楼等丽蓉吧?”
随后三人径直往二楼走去,才子不敢问他们是谁?因为什么问自己这些?也没有勇气去阻拦他们三个上楼。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肥婆急冲冲的跑回来了,她见到才子第一句话就问:“他们没打你吧?”
此时,才子像见到救星一样,急忙问:“他们是谁啊?”
肥婆说:“我哥和我姐,别怕他们,没事。”
才子恍然大悟,以前听老爷子说过,他大儿子是公安局的,还是一个什么科长。
肥婆随后上楼,一会的工夫,听见楼上传出肥婆的那泼辣地声音:“不用你们管,我自己的事,我知道怎么处理……。”
才子自然明白,他们哥三个是来兴师问罪。他知道,他和肥婆的事已经让其家里人知道了。
现在他犹如一只落汤鸡呆坐在那里,他心里在忐忑,他不知,他们会如何处置自己和肥婆,自己只能默默地等待即将到来的惩罚。
这时,有住客进屋,他没有注意到,住客问:“还有房间吗……?还有房间吗……?”住客一连问了两句。
这时,才子返过神来,急忙说:“啊,有……有的,住宿吗?”
客人用鼻子“嗯”了一声。才子胡乱的翻看着登记簿,给客人做登记后,他拿钥匙领住客到房间去。
把客人送到三楼的房间,下楼时,经过肥婆居住的房间,门突然开了。
兄妹四人正从房间出来,才子急忙放慢脚步以免与他们碰面,肥婆送走了哥哥姐姐,她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没再出来。
才子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但也不敢进去问。
一直到了晚上,才子见肥婆还是没动静。他本想进去问问情况,可是接倩倩的时间到了,他只好去接倩倩。
回来后,他发现肥婆坐在吧台,眼睛红红地,看样子是刚哭过。
倩倩喊着要吃饭,肥婆上二楼做饭了。
吃完饭,肥婆对才子说:“他们被我气跑了,今后他们不会再来了,你继续在这干。”
听肥婆这样说,才子点点头,心想,看来他们没干过肥婆,也没想把自己怎么地,心里暗喜,说:“那,这样不好吧?要不然我还是走吧?免得你难心。”
肥婆说:“我都是三十来岁的人了,我要做啥,他们怎么管得了?况且这是我愿意的。”
才子没在吱声,他默默地吃完饭,回楼下的房间。
两人的关系继续保持着这种状态,这之后,老爷子来店里的次数开始减少,隔三差五才来一回,即使来了,也是站一站就走。
这一段的时间里,才子几乎成了店里的主人,肥婆白天上班,晚上回来也很少问及店里的事情。
店里的一切业务几乎是才子一个人说的算,旅客住宿登记到日常的管理,从结账退房到日常开销到去交税等等都是才子一人管,才子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板。
月底结账,才子如数将收入交给肥婆。
时间到了年底,春节临近了。房客们纷纷退房回家了,人越来越少。
这对于才子来说,入住的客人越少越是孤独和寂寞。
静了下来,一种思乡的情绪不断袭来,他想家人、想舅舅、想老丫。
就这样,一晃三年过去了。他已经离开家三年了,因为老家的公安在抓自己,他不敢和家里有任何的联系。
到现在不知家中的情况,他心里极为矛盾,他想回家但是又不敢回。
他的个子也长高了,人也胖了,嫣然一个大小伙子了,他的帅气慢慢地凸现出来。
这天,才子发现每天都在旅店门前卖袜子的中年妇女没来。开始才子并没有当回事,可是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才子好奇的问打扫卫生的张姨,张姨说:“街道看她困难,安排她安排到了街道饭店当服务员了。”
才子说:“原来是这样,这妇女也应该得到照顾,她太苦了!”
春节过后的一天晚上,晚饭后,肥婆对才子说:“旅店过几天就要关门了。”才子吃惊的问:“怎么了,你不开旅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