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砰”的一声,眼前已经逐渐模糊的红玉忽觉身上一轻,压在她身体上的那个沉重的身体飞了起来,掐住喉咙处的那双手猛的离开了。一股新鲜的空气灌进了气管,红玉剧烈的咳嗽起来。几乎同时,抓住她的手腕的那个老妈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眼前的星星点点都消失以后,红玉挣扎着坐起身子,却看到让她迷惑的一幕。
一个瘦小的年轻男人正站在她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这个男人脸上明显抹了什么东西,黑黑的一条条的横在脸上。他身上穿着一身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式与颜色都很怪异的衣服,衣服是由暗哑的棕黑色与深浅不一的灰色细碎的色块组成的,很难看清楚这样的一身衣服的轮廓,更不用说看清究竟是什么样式了。而他的头上,也包着与衣服同样花纹的一张头巾。
红玉茫然的看着这个人,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打扮,也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人。
“你不冷吗?”红玉面前的这个人开口说了一句话。
“什么?”红玉迷迷糊糊的问,此时,她的心里还在想,这个人是谁?是怎么来到这个房间的?
“你这样……”穿着奇怪的男人再次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接着说到:“不冷吗?”
红玉随着他的目光也低头看了自己的身体一眼,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白花花的肉光。
“啊!”红玉惊叫了一声,赶忙拉起床上的绸缎被子盖在了胸前,当她拉起被子的时候,才发现,刚刚死死掐住她喉咙的那个刘老太爷,正赤身luǒ_tǐ的躺在床下,嘴角流着口水,手脚乱颤,两只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她。而那个抓住她手的老妈子,此时却是牙关打颤,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却一动都不敢动。
“你想死啊,这么大声喊。”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冲红玉斥责道,这个脑袋上同样也包着那种花纹怪异的头巾。
面前的年轻人挥了挥手,让门外的人出去,然后低声对已经呆住了的红玉戏谑的说到:“你还不快穿上衣服,等着更多的人来观赏么?”
红玉如梦初醒,赶忙伸手将扔在床下的衣服拽进被子里,悉悉索索的开始在被子的掩盖下穿衣服。
“行了,别盖着了……”面前的那个年轻人不屑的说到:“刚才在窗外,兄弟们都看的很清楚了。”接着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对红玉说:“你的功夫不赖,比岛国的动作片还要给力。”
红玉并不知道什么是岛国的动作片,但她听的很清楚,刚刚这些头上包着奇怪头巾的人从窗外看到了她与刘老太爷在床上羞人的事情。
红玉红着脸,默不作声的慢慢将衣服穿好,却没有辩解什么,她早已将这副身体当成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上辈子在你这个年纪,也娶过一个这样如花似玉的小妾。”面前的奇怪男人又低下头,却是对躺在地上的刘老太爷说的:“不过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掐死她。”奇怪的男人说出的话同样很奇怪,上辈子的事有谁能记得?
刘老太爷只是恶狠狠的盯着面前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
“不过这确实不关我的事。”面前这个奇怪的男人接着说道:“兄弟这次来只是求财,什么杀人放火跟我都没关系,你刘老太爷家大业大不会不赏兄弟几个小钱吧。”
听到他们原来是来求财的,刘老太爷明显松了口气,牙关虽然打颤,但却可以开口说话了:“这位当家的……请……稍安勿躁,我这就叫下……人去取……钱来。”
“这个就不用了吧……怎么再敢叨扰老太爷呢?”奇怪的男人笑了笑:“你就把你存钱的地方说出来,让兄弟们自己去取不是更好吗?”
“也好……也好。”刘老太爷也赶忙应道:“还请当家的留下小老儿一条性命。”
“废话!”奇怪的人说道:“我们一帮兄弟都是要钱的,只要你给了足够的钱财,谁稀罕你的命?”
“对……对!”刘老太爷连连点头应是,然后说道:“就在这张床下,有个暗格……”
“你……”奇怪的人指着床上的红玉道:“照着他说的,打开暗格!”
红玉也听了出来,既然是求财的,那么这是一群胡子来的,不过胡子就胡子吧,不管是谁,不管目的是什么,反正救了她的命。于是红玉深深的看了一眼面这个奇怪的男人,起身将床上的被褥都掀了起来。光秃秃的床板上,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盖子。
红玉吸了口气,将盖子提了起来,露出下边一个红木箱子。
红玉转头朝那奇怪的男人看了一眼。男人朝那个箱子撇了撇嘴,意思很明显,要她将那个箱子拿出来。
于是,红玉照着他的命令,端出那个颇为沉重的箱子,接着又打开,把里边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两根金条,一把银光闪闪的大洋,估计有百十来块。然后就是厚厚的一叠地契房契。
奇怪的男人只是伸手将两根金条抓在手中掂了掂,嘴角一撇,转头对地上的刘老太爷说到:“你这是打发要饭花子呢。”接着顿了顿,说道:“地契什么的有个屁用,你该不会认为我不敢烧了你这些废纸吧。”
刘老太爷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喃喃说道:“后院井里,有个暗门……”
他的心里那个恨啊,很明显,这些胡子并没有多少人,两根金条,百十大洋还不够他们分的吗?本地山上的那群胡子,他是认识的,而且还颇有些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