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发展了,前进了,日本人就没有发展,他们就会落后?”庄健狠狠的说:“这不是鸵鸟的心态是什么?”
“说的好啊……”刘翼飞轻轻拍了拍手,“有血性的后生,可比本人的想法深刻多了。”
“哪里……刘主席客气。”庄健心中一喜,果然押宝押对了。
“好啦……”刘翼飞闭上眼睛,抬起手指,捏了捏眉心,“说了这么久,有些累了……”
“那……刘主席休息一下,我回去了。”庄健心里一阵不舒服,要累也是我累啊,全是我在说,你不过是在听罢了,还说累。
“哎,慢……”刘翼飞睁开眼睛,招呼道:“我在这里给你准备了房间,你在这小住两天吧。”
这算什么?软禁吗?庄健更加不爽了,可还是装作欣然的样子说:“那就太好了,我正愁几天没睡好觉了……明天正好可以逛逛张家口,不知道刘主席可有合适的推荐?”
“张副官……”刘翼飞喊了一嗓子。
“到!”刚刚收了庄健手枪的大汉在门口也嚷了一嗓子。
“你带小庄兄弟到房间休息。”刘翼飞说,然后转过头来对着庄健道:“明天要逛逛的话,他给你带路最好了。”
“那就多谢刘主席厚爱了。”庄健敬了礼,退了出来。心里安定不少,即使是软禁,至少还可以出去溜达,待遇还算不错。
“你看,不只是我这么想吧……”庄健走远以后,刘翼飞靠在椅子上说道。
何世礼放下手中的笔,也溜达了出来,坐在一边,端起茶碗,品了一口,轻声说到:“这个,我知道。”
“我很羡慕他……”刘翼飞说。
“这个,我也知道。”何世礼放下茶碗,轻声说道。
“那你还来劝我?”刘翼飞问道。
何世礼并没有回答,只是打岔道:“你刚刚跟他谈话,有没有注意到他说过一句?”
“哪一句?”刘翼飞问。
“要说韩信上阵杀敌是立大功,可萧何经营后方的功劳可不比韩信功劳小啊。”何世礼学着庄健的语气说道。
“哈哈……”刘翼飞笑了,“我刘某人,自认就是一个当兵打仗的料,对政治一窍不通,不用说当萧何立功了,我能不把这地方治理的乱七八糟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你的铁矿建的如何了?铁路修的如何了?”何世礼轻声问道。
刘翼飞闻言心中一颤,刘翼飞到任察哈尔省主席之初,就想要建设龙严铁矿以及张家口到多伦的铁路,可是,一直就没有足够的财力。可以说这两件事,是他心中最为遗憾的地方。
刘翼飞舔了舔嘴唇,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刘某人确实能力不足以为察哈尔省造福。”
“你错了。”何世礼依然淡淡的说。
“错在哪里?”刘翼飞问。
“先不论能力。至少你的心里装着造福一方的想法。”何世礼说:“如果你真的卸任了,那么换上来的人就一定比你有能力吗?”
刘翼飞刚刚开了口,还没等说话,又被何世礼的声音打断了。
“如果换上来的是汤二虎之流,你觉得会比你更好吗?”何世礼问,“你到任以来,一直兢兢业业,殚精竭虑为察省造福,你认为还有人能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吗?”
“我只是一个军人!”刘翼飞再次强调,“我有守土抗敌的责任!我不能为了一个省主席的位子,就放弃了我的责任!”
“你也是一省的父母官!”何世礼厉声说:“能带兵打仗的人何其多,并不缺少你一个,可真正能造福一方的官员有几个?”
刘翼飞再次坐回到椅子上,痛苦的说:“我真的羡慕他!可以上战场,流血,厮杀,跟鬼子拼命!”
“那就让他替你多杀几个鬼子吧。”何世礼轻声说。
(更正:张家口,张家口曾名张垣。张家口在1928年国民政府击败北洋军阀后改称张垣,解放后恢复原名。在本文中,应该叫做“张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