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看着那婆子,看着屋子里一双双惊讶的眼,知道不妙,可是又不太相信,因为太诡异了!怎么会是自己?
“小姐!”
张嬷嬷扑过来,抓住她的手,指着那婆子道:“这是我家小姐的东西,不是你主子的。”
婆子听了这话,仿佛得到了答案,一言不发走到岳愫跟前,把香囊递给岳愫。
岳愫拎着那香囊,走到窗前,映着金光仔细看去,忽然一笑,转过身来,缓缓:“顾妹妹学会偷东西啦!”
顾月没有说话。平日她不会这样迟钝,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难以置信!
这一切明明都是自己设计的!——先跟娟儿商量好,让她偷了香囊,又收买王府小丫头,直接指控大姐!
如此的结果便是一箭双雕:既让众人对大姐产生“卑贱人上不得台面的”印象,又能赚取顾笙的好感,可到头来,怎么会……
怎么会……
顾月伸手掐了掐手心,确定不是在做梦。
张嬷嬷到底反应快些,捏着顾月的手,咬牙道:“郡主看错了吧?!这是我家小姐一向佩戴的,哪里是你的香囊?何况王爷赐给你香囊,乃是你的东西,我家小姐若是喜欢,直接向王爷要就是了,偷你的做什么?”
这话其实十分在理,可是顾月却咧嘴苦笑,因为她看出来了,郡主根本不是抓贼,而是要铲除她!
果然,岳愫提高了声音道“大家听着!”。
大家抬头向岳愫看去,见她高高举起那香囊道:“本郡主说了,这是表哥赠我的,所以与一般的香囊是不同的。”
说着,似乎嫌自己不够高,让身边一个高个子的婆子高高举起,映着窗前的阳光里道:“大家看到什么了?”
这话出口,引得众人好奇心起,小姐们都站过来,向那香囊看去,见那香囊在金光里忽然缩成了一道光,线都不见了!
“我看到了!”方才说话的程苏把手一拍道:“香囊在光里感觉很透明。”
岳愫微微一笑,柔声道:“程妹妹好眼光。”
又转头对沈怡道“沈妹妹,你说呢?”
沈怡迟疑了下,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点头道:“好像是一团驼色。”
“正是如此!”岳愫把手一拍道:“表哥常年南征北战,这香囊乃是他在西域大捷时,当地酋长献给他的贡品,当地盛产骆驼,这香囊便是骆驼绒编织而成,最奇特的是,平时拿着不过是普通香囊,在光里头却是透明,那么顾妹妹,你家如何有了这种东西的?”
最后一句,十分严厉,恶狠狠地瞪着顾月。
顾月却只是垂着头,她知道岳愫如今在众目睽睽下制造了证据,就是要等到时候李尚宫来的时候,自己辩无可辩,被迫退出!
所以必须在李尚宫过来之前翻身!
可那香囊怎么会在自己身上?
自己的东西一直由贴身丫头打理,她们都是自己的心腹,谁能买通她们呢?
就是买通了,她们又如何知道自己今日的计划呢?
这计划连莺儿都不知道,也只有张嬷嬷、娟儿、小丫头知道内情,那么……
张嬷嬷?
是张嬷嬷背叛了自己吗?
顾月转过头,杀气腾腾地看了张嬷嬷一眼,却见张嬷嬷正辩驳道:“郡主你误会了,这一定是丫头拿错了,我家小姐怎么会偷你的香囊呢?”
岳愫哼了一声,瞪了顾月一眼,指着张嬷嬷道:“给我打!”
几个婆子立时涌了过来,摁住张嬷嬷就要打,忽听门外道:“开门!”
大家一怔。
“李尚宫在此,还不开门?”外面有人又喊道。
听到了这话,门口的婆子只得把门打开,李尚宫带着一群婆子站在门口,她本来就长得刻板,再加上此时面无表情,越发威严瘆人。
“怎么回事?”她眯起眼看向岳愫。
岳愫忙过来告状道:“李尚宫,方才梳妆的时候,顾妹妹竟然偷了表哥给我的香囊。”
李尚宫挑了挑眉,看向了顾笙。
“是顾月妹妹。”岳愫补充一句。
李尚宫似乎有些惊讶,看向了顾月。
顾月早料到这一招,苦笑着双手一摊,道:“李尚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香囊忽然在我身上。”
她是聪明人,既然辩无可辩,干脆示弱求情,还给人一种被冤枉的好印象。
李尚宫垂下眼帘,宛如雕刻的嘴唇动了动,忽见小丫头连滚带爬过来道:“李尚宫,我看到香囊是这女人偷的!”说着,指向了顾笙。
顾月听了这话,长吁了口气,心道幸亏有这小丫头顶上大姐!
只是不知这傻姐姐……抬头见顾笙连连摇头,一会儿看看顾月,一会儿看看那丫头,茫茫然道:“李尚宫,二妹是冤枉的,这香囊我从来没见过……而且,我不认识这小丫头啊。”
顾月听了这话,不由想笑,大姐做贼心虚,结结巴巴,这才她要的效果!她飞快地扫视了众人,希望在大家的脸上看到鄙夷与唾弃。谁知什么也没看到,大家却把眼眸看向了小丫头,不由蹙眉。
怎么回事?
难道大家都不信小丫头的话?
李尚宫呢?她也不信吗?
顾月抬头看着李尚宫,见李尚宫的眼眸在屋子里转了转,忽然问那小丫头道:“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小丫头一怔,道;“是刚才,刚才大家都去了换洗房,只有她在哪里。”
“可我没看到你啊?”顾笙一脸无辜道:“当时房间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