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作为北月王朝的王爷,如今又是前来与西晋和亲。西晋女皇自然不能有所怠慢。
第二日一早,凤临尚且处于睡梦之中。便被门外传来的匆忙脚步声吵醒了。
凤临眠浅,稍微有些声响便能让她从沉睡中醒来,何况现在还处于别国,她更加不可能放松警惕。
凤临蓦然睁开双眼,她没有起身,只是偏过头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空。以及那投射在窗户纸上的人影。
“王爷,西晋女皇派人传旨,说是今日在御花园设宴,为王爷接风洗尘。”来人是凤临带来的侍卫,她没有进门,就在门外躬身汇报道。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凤临从床上翻坐起来,对门外之人回了一句。说罢,她从床上穿鞋起来,在北月之时,每到她起床的时辰,芙掬便会事先备好衣物,在一旁恭候着,为她梳洗更衣。
凤临取过放在架子上的冠紫色蟒袍为自己套上,别说,离开北月不过几天,她竟然还有点想回去了。
冷寂宫里没有任何可供驱使的宫侍,可见路吟风之前所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在凤临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门被人敲响,接着紫苏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手里端着一盆水,看来是给自己作为梳洗之用。
紫苏将水盆放在梳妆台上,又将布巾在水里浸湿,从水里捞起来拧干,交到凤临手里。“王爷,洗把脸吧。”
凤临接过布巾,往梳妆台前一坐。透过早已生锈的铜镜,凤临看见了自己模糊的脸孔。她擦了擦手和脸,侧过身子对紫苏道:“为我束发可好?”
凤临的头发很长,看上去光滑柔顺,十分漂亮。可是不得不说,这头发要是自己打理起来,却是十分费劲。
一直以来,伺候凤临更衣洗漱的都是芙掬,所以紫苏虽然身为凤临的夫侍,却从未替她束过发。
不过今天,既然凤临都开口了,他也没有理由拒绝。紫苏点点头,从梳妆台上拿过梳子,开始慢慢的为凤临梳着头发。
紫苏的动作很轻,像是生怕弄疼她一样。凤临从镜子里看着紫苏的仔细打理她头发的样子,不禁打趣道:“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我又不是男人,难道还怕疼不成?”
紫苏握着梳子的手一顿,他对凤临翻了个白眼,冷淡的道:“如果王爷不喜欢,大可以自己来。”
月初云,紫苏和路吟风三人中,紫苏最没有将凤临当做王爷看待,所以跟紫苏在一起的时候,从某种程度上讲,凤临是最没有顾虑的。
凤临早就习惯了紫苏的性子,也没有多在意。直接闭了嘴,安心的让紫苏为自己梳头。
两刻钟之后,凤临和紫苏两人一起踏出了房门。
门外恭候着凤临的侍卫,一走出门去,凤临便看见正朝自己这边走的路吟风。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衣,脸色更是与这衣衫如出一辙,苍白的可怕。
凤临快步走近,压住路吟风的双肩,近距离的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话里的担忧之情清晰可闻。“好些了吗?”
路吟风任由凤临上下打量,他微微的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我没事。”
凤临脸色一沉,路吟风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可是昨晚在路吟风昏迷之后,凤临探查过他的脉搏,并没有什么问题。如若不然,她又怎么可能让路吟风一人?
可是现在看着路吟风,凤临却不由得推翻自己昨晚做出的判断了。她脸色一凝,加重语气道:“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凤临严肃的时候,自然有那么种唬人的本事。
路吟风只当她生气了,赶紧解释道:“这解药没有问题,可能是昨夜解毒的时候消耗了太多力气,现在有点累。”
凤临暗暗松了口气,如果这个解药真的没有问题,那么昨夜路吟风所受的痛苦也算值了。
“既然累了,那今日的宴会你便不要参加了,好好在家休息。”西晋女皇的宴请在凤临看来和鸿门宴无异,而这有她一人应付就足够了,实在没有必要拉上紫苏和路吟风两人一起。
知道凤临是担心他,路吟风勉强一笑,他今日绝对不能缺席。不然西晋女皇恐怕又要借题发挥了。他刚要开口拒绝凤临的提议。谁知,脑子里突然传来的眩晕,让他暗道不好。
他立马将自己的右手指尖搭上左手的脉搏,脉搏里突然传来的异样让他心里一惊。接着,一口鲜血从他的口里喷了出来,在凤临的胸前绽开了花。
这突然而来的一幕,让凤临大惊失色。她赶紧接住路吟风摇摇欲坠的身体,将他揽进怀里。
紫苏匆匆赶上来,帮忙搀扶着路吟风的身体,他问凤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临来不及回答紫苏的话,她轻轻触了触路吟风的脖颈,在确定那里还有轻微的跳动时,她将路吟风整个放到紫苏身上。她匆忙的吩咐:“好好照顾他,等我回来。”
紫苏虽然不知道凤临要去哪里,可也知道她是要救路吟风。他一边扶着路吟风的肩膀,不让他滑落下去。一边对凤临点点头。
凤临离开冷寂宫,没有去别的地方。她要去御花园。今日西晋女皇宴请她,慕白身为国师必然会在场。她要去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临的样子几乎处在狂暴边缘,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更是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凤临到御花园的时候,那里已经来了不少西晋的大臣。一见凤临,她们立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