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王朝半数以上的兵马都掌握在凤临手中。她想要调动数千兵马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是这次前往锦王府,凤临没有调动一兵一卒,甚至没有带上任何一个侍卫。仅仅是带着芙掬一人。
两府之间的距离不算远,凤临没有乘坐马车,而是徒步走去。她的目地很明确,那就是要这凤城百姓为她做个证明。证明她没有动用任何武力。而她带上芙掬的原因,则是他脸上的巴掌印足够醒目。
据芙掬所说,凤锦是在回府的途中与两人发生争执,那么当时一定有人看见凤锦当街行凶。而现在,她再带着一脸是伤的芙掬前往锦王府,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快传遍凤城。等到那时候,凤锦即便有一百张嘴,也无法狡辩。
凤临在北月王朝的声望很高,她的突然出现自然引起了城中百姓的关注。如果不是凤临表情冰冷,与跟在她身后欲哭不哭的芙掬,城中百姓定会跪地高呼,王爷千岁。
凤临板起脸的时候自有一番威严在,城中百姓碍于她的神情也不好走近。直到凤临前脚走过,后脚才有人小声嘀咕:“临王殿下这是怎么了?”
有见过凤锦打人的知情者回答:“你不知道,锦王今儿个早上,把临王殿下未过门的夫侍痛打了一顿。你说临王殿下能就这么算了?”
“那你说,临王殿下现在是去报复?”那人又问。
另一人摇摇头,疑惑的道:“不像啊,临王殿下没有带任何人手,应该只是去说理的吧。”
凤临内力深厚,身后两人的对话全部被她听进耳朵里。她几不可见的弯了弯嘴角,在心里无声的说,继续宣扬吧,最好弄得满城皆知。
从城东走到城西,一路过来,有不少百姓跟在凤临身后,只为看一出好戏。
来到锦王府门口,凤临抬目打量着眼前这座陌生的宅子。原主和凤锦虽然表面亲和,但私底下却是互不来往。如这般来凤锦的住处,恐怕还是第一次。
凤临在门口停留片刻,终于一步一步踏上石阶,向敞开的府门走去。
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名体型健硕的女子。见凤临上前,两名女子将手中长矛向门中一挡。吊起眼角,怒骂道:“哪儿来的乡巴佬,竟敢擅闯锦王府,不要命了吗?”
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锦王府中的侍卫正如凤锦一般,狗仗人势,耀武扬威。
听见两名侍卫出口不净,凤临仅是凤眼一眯,看不出喜怒。反倒是芙掬按耐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指着两人就道:“这位是……”
芙掬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凤临抬手打断。她嘴角绽开一抹冷冽的笑,伴随着那笑,是她在无数场战斗中所历练出来的霸气。
凤临的突然转变让两人心底一惊,她们没有想到,眼前的这名女子竟然会比自家的主子更有气势。她仿佛是天生的王者,让人忍不住想跪地膜拜。
不过这种想法也仅仅持续一下子,两人转而一想,这世上除了女皇和临王又怎么可能有其他人比自家的主子更有权势。这样一想,两人不由得更加猖狂了。“她是谁?难不成她还是临王?真是笑死人了。”
说也就罢了,其中一名侍卫更是用手指指着凤临,脸上更是摆出一副藐视的样子。
这个笑声持续的时间不长,也正是它将凤临最后的一点耐心消磨殆尽。没有人看清凤临是怎么动手的,只是当众人反应过来之际,两人尖锐的笑声戛然而止。接着,大家便看见原本好端端的两人,被狠狠地抛了出去,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而凤临还是站在原地,连衣摆也没有动过。她瞟了眼倒地不起的两人,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楚:“这种狗奴才,何必跟她们咯嗦。”
芙掬侍候凤临已久,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没有半点惊讶,他甚至连眼也没有抬一下,只是恭敬的站在凤临身后。
许是凤临弄出的动静太大,一名体型微胖的中年妇人带着数名侍卫从府内奔出来。看这妇人的服侍,大概是锦王府的管家。
妇人奔至门口,她仅是瞥了眼生死不明的两名侍卫,便径直的来到凤临面前,毫不犹豫的双膝跪下,她将头抵在地上。高呼道:“临王殿下驾到,奴才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一听妇人话里的称呼,跟在她身后的几名侍卫也一同跪下来,将头垂得极低,生怕自己的下场也如同那两人一样。
凤临连看也不看几人,直接踏进门去。她的声音缥缈如风。“皇姐好大的架子,那本王便亲自进去见她。”
“奴才这就进去禀报王爷。”妇人不愧是锦王府的管家,立刻便冷静下来,启声说道。
她虽是这样说着,可是没有凤临开口要她起来,她并不敢擅自起身。只得维持着叩头的姿势。
“不必了。”凤临顿住脚步,她没有回头,背对着妇人说道。说完,她就再次抬步往里面走去。
凤临从来没有来过凤锦府上,可这不代表她不知道凤锦府上是何模样。早在她来这里之前,原主便将这锦王府的地图,完全刻在了脑子里。
凤锦好男色,所以锦王府中女侍很少,大多都是年轻貌美的男子。凤临一路没有停顿,直接领着芙掬穿过厅堂,进入后院之中。
和临王府的格局不同,锦王府的后院是一个整体。据说,凤锦在这园中豢养了无数男宠。
这个园子名曰“云园”。凤临走进园子,入眼是大片大片的牡丹芍药。现在正值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