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在脑子里想了一想,仍是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不过在她来看,能登上那至高之位的人,是踩着多少尸体爬上去的,对她们来说,亲情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算。
凤临对那个位置从来就没有任何兴趣。她所求的,不过是能与自己喜欢的人,无所顾忌的在一起罢了。
凤临没有再继续追问月初云对于女皇的看法,她慢慢的松开月初云的腰,轻轻托了一下他的身体。月初云感觉到凤临的动作,从她的腿上起来,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月初云这才刚一坐定,他便听到凤临的声音,带着十分严肃的意味,传入他的耳里。“初云,以后见母皇时多留个心眼。”
凤临的话可谓是点到即止,她没有再继续深入的下去。因为这仅仅是她的一种感觉,至于是对是错,她不能确定。
凤临少有这样严肃的向他提醒过一件事。月初云虽然不明白凤临为何要自己提防女皇,可是源于对凤临的信任,他还是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小心的。
得到月初云的回答,凤临脸上的表情终于松懈下来。
她又和月初云说了几句,突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院墙外的小道上传来。凤临立刻止了声,今天和月初云说得话,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而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月初云之外,她并不相信任何一个人。
脚步声逐渐加大,芙掬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他急急忙忙的冲到凉亭里,对凤临躬下身子道:“王爷,左相大人来了。”
月初云一听自己的母亲来了,脸上不禁露出希冀之色。
凤临看了芙掬一眼,道:“请进来。”
芙掬很快又退了出去,不过片刻,他便领着左相月华出现在凤临两人面前。
月华仍是一身朝服,想是一下了早朝便立刻向临王府赶来,甚至连衣衫也没有来得急换下。她的脚步大而不急,很有几分丞相风范。
一见自己的母亲走近,月初云便从石凳上站起来。
月华和芙掬很快就来到凉亭里,月华虽年过半百,但胜在精神抖擞。她疾步走到凤临面前,想也没想便跪了下去。她将双手叠起,举过头顶,给凤临来了个郑重的君臣大礼。“臣月华叩见王爷,叩见侧君。”
月华虽然贵为左相,又是月初云的母亲。可是该行得礼,她也是半点不敢懈怠。
凤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动也没动,生生的受了月华一礼。待月华一礼完毕,凤临才站起身,上前几步,亲自扶起月华的双臂,她面露淡笑,口气热络的道:“岳母大人请起。”
月华顺着凤临的力道起身,月初云立刻上前,对月华拂了拂身,温润的笑容从他美丽的脸上升腾,他得体的道:“孩儿给母亲请安。”
“云儿。”月初云是月华唯一的孩子,见到月初云,月华向来严肃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慈爱之色。
凤临将月华引到石凳上坐好,又对芙掬吩咐道:“奉茶。”
芙掬了然的上前,为月华添上一杯茶水。随后在凤临的示意下,退出院外。
一直到芙掬走远,月华才收起脸上的笑容。她对凤临拱了拱手,正色道:“王爷,陛下今日在朝堂之上说起一事,臣不知王爷是否已然知晓?”
凤临用指尖点了点自己右侧的石桌,示意月初云坐下。对于月华接下来要说的事,她差不多能猜到了。而这事,她也没有准备瞒着月初云。
月华看了月初云一眼,这才把目光转移到凤临的脸上。她试探的道:“陛下有意拉拢西晋,欲让王爷与西晋的三皇子和亲,王爷可已知道这事?”
月华的话,让月初云正要坐下的身子一顿。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可是他眼底的震惊,凤临和月华两人还是看的分明。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月初云抱歉一笑,终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凤临身侧。
凤临没有隐瞒,她点点头道:“母皇昨日便跟本王提起过这事。”
凤临的镇定让月华心里一急,西晋与北月和亲本是有利无害的。可这事发生在这个时期却太过尴尬。所以她忍不住想知道凤临到底是什么看法。“那王爷可有什么想法?”
月华一生为国为民,在她看来,打起仗来受苦的不过是老百姓。所以,对于这次东陵之战,她并不主张。而如今,女皇似乎已经有了战意,这一战恐怕是在所难免了,她现在想的便是如何将这场战争引起的伤害降到最小。
凤临没有直面的回答月华的提问,她喝了口水,转头看着她道:“若是西晋真的有意与我北月和亲,那么这对我北月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月华思索着凤临所说的话,片刻之后,她又问道“王爷的意思是,答应与西晋和亲?”
凤临故弄玄虚的笑了笑,在月华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她才点明道:“岳母大人,本王说得是,如果西晋当真有意与我北月和亲。”
月华琢磨了片刻,脸上终于呈现了然之色。她皱了皱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道:“王爷是说,西晋只是表面与我北月和亲,实则另有目的?”
凤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的目光跳过王府的院墙,落在那高高耸立的城墙之上。她就那样盯着城墙看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对月华道:“这个答案,就要从西晋的三皇子身上找了。”
说到这里,凤临突然收起笑容,道:“本王有一事想请岳母大人帮忙。”
“王爷请讲。”月华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