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夫人,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吕嬷嬷淡淡道。
薛氏虽然嘴硬,气焰却一下子弱了下去,哼哼两声不再多言。
她当然不敢在连家闹事,她不怕徐亦云主仆,却怕连芳洲。
薛氏憋了一肚子火气,看向徐亦云道:“我今天来找你有要紧事说,让这屋子里闲杂人等都退下吧!”
徐亦云冷冷瞅了她一眼,也不想让连家的人看热闹,便命伺候的小丫头们都退下,又让冰绿、冰梅也出去守在门口,留了吕嬷嬷在身侧。
“什么事你说!”
薛氏冷冷一笑,道:“大小姐,那天的事情你可不能怪我们婷儿!你因伤了脚没法出嫁,我们姑奶奶便接了婷儿家去为的就是顶替你出嫁,这样也好保全国公府和你的脸面!谁知阴差阳错那你的伤好了,可我们婷儿那傻子,偏又实心眼儿的看上了连家二爷,这才有了那日的事情!论理,她会那样做也是情有可原!”
徐亦云气得倒是笑了,白着脸道:“说起来你们倒是一点儿不是也没有,却是我的伤不该好了!”
吕嬷嬷见徐亦云气得够呛,便劝道:“二夫人莫要生气,如今那孟家表小姐也算得到了教训、受到了惩罚了,二夫人您大人大量,何苦同她计较呢!”
徐亦云脸色这才又好看起来,亦点头笑道:“还是奶娘说得很对,我没有什么可计较的!”
薛氏脸色“唰”的一黑,气得脑门发晕,黑着脸道:“大小姐,婷儿因为这个如今茶饭不思哭成了泪人儿,你这个做表姐的,难道就不应该有什么表示吗?”
徐亦云不敢置信的看了薛氏一眼,都打不起精神来气了——跟这种人生气,实在是抬举了她!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我该负责?”徐亦云一字字缓缓说道。
薛氏哼了一声,目光闪了闪,也放软了两分语气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婷儿是个痴心的,且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你就做了主,接了她进门做平妻就可以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同你也有牵扯不清的关系,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我若是不呢?”徐亦云脸色一沉,冷冷的道。
薛氏亦冷笑,道:“大小姐如此善妒,这可不好呐!婷儿为小,你为大,有了之前那事,她对你心存愧疚,你接了她进门,她对你更有感激,将来自然会一心一意的帮衬你,不比那外三路的要好?大小姐逞一时意气,将来害了自己就后悔来不及了!”
“你死了这条心吧!”徐亦云讥诮道:“我们家二爷便是将来要纳妾也轮不到你孟家的女儿!帮衬我?哈哈,我可没那么大的福气要她来帮衬!你的话已经说完了,请回吧!”
“慢着!”薛氏既然来了,岂能这么轻易就让徐亦云赶了出去?
她双目灼灼在徐亦云身上盯了片刻,不怀好意一笑,道:“大小姐,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大小姐既然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分明与连家二爷不合,既然如此,为何要阻了别人的路?这可不太好呢!大小姐你说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呵呵——不太好听吧!别人也就罢了,大小姐那位当了威宁侯夫人的大姑子,听说最是护短,那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呢!大小姐你说呢?”
徐亦云和吕嬷嬷不由相视一眼均变了脸色。
两个人都懵了!
脑子里灵光一闪,吕嬷嬷暗暗跌足叫“糟糕!”
不用说了,定是那日回门,被夫人身边有经验的婆子看出了端倪!
吕嬷嬷暗暗焦急,亦暗暗责怪徐亦云不省事儿:都已经是二爷的妻子了,做这种事儿是迟早的,她这又是何必呢!
再说了,不管别的如何,新婚那日却是不该不圆房的,这也不吉利啊!眼下又惹来了这样一个大麻烦,这可如何是好!
徐亦云也是又惊又怒,又有些羞窘,毕竟这种私密事儿被人探知了,还冷不丁的当着面说出来,谁受得了?
眼下别无他法,唯有死咬着不承认了!
孟家算个什么?难不成还敢拉着自己验身?
徐亦云强作镇定,冷冷道:“孟家二夫人,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小心祸从口出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薛氏见她这样越发认定,当即咄咄逼人冷笑道:“没有证据?哈!大小姐本身就是证据,还要什么证据!大小姐敢叫稳婆来验一验吗?咱们现在就叫了稳婆来如何?只要是我说错了,我给大小姐磕三个响头!”
徐亦云恨极了她,更恨她说出的这番话,冷喝道:“放肆!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番话来,你当你是谁!别说三个响头,便是三百个、三千个我也不稀罕!居然敢说叫人来验身,你倒管起我来了!你配吗!”
薛氏不由得也怒了,冷哼道:“大小姐这是心虚了吗?”
徐亦云怒道:“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你孟家的人还管不到我连家的事儿!你要再敢信口雌黄,休要怪我不客气了!至于你威胁我要往外说去,你有胆子尽管说去就是!我倒要看看有几个人会信你!吕嬷嬷,送客!”
吕嬷嬷早巴不得这一声,当即上前不客气道:“孟二夫人,请吧!”
见薛氏乌眼鸡似的瞪着眼不肯,吕嬷嬷又淡淡道:“孟二夫人,这里是连家,我们大小姐已经是连家的二夫人,孟二夫人如果非要自讨没趣,那么老奴也没有办法!”
薛氏到底不敢太过撒泼生怕吃了亏,毕竟,她算不得徐亦云的正经亲戚,徐亦云名声本就不好,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