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偷听的孟氏扶了扶额头,又一次在心里默默的吐血:她怎么嫁了这样一个男人!
气都气饱了!
果然,连泽说道:“岳父大人说去就去,什么时候出发,我一定陪着您一起去!”
徐国公怒目相视,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说穿了,人家佳嫔有宠于皇上,又是淑妃的死党,他一个袭爵没有实职的国公敢去万家闹事?虽然被打得惨的是自己的儿子,但先动手的也是自己的儿子,他能如何?
只不过想撺掇着连泽去闹一通,到时候逼得连芳洲和李赋不得不参与进来罢了!
佳嫔再好用,能跟李赋比吗?只要淑妃放弃了佳嫔,万家又算什么!
不想连泽竟然跟个木头似的,踢一脚,动一下,不踢就一动不动。指望他去闹事,只怕是不用想了!
连泽见徐国公抓狂暴怒也没当回事儿,反而显出两分诚惶诚恐和不安,说道:“岳父大人,莫非我说的不对吗?我真的会陪着您一块去的!而且,您尽管放心,有我在,绝不会有人敢对您动手!”
徐国公差点没朝连泽面上“呸”一声过去。
别人家的女婿顶半个儿,他的女婿这算什么?
“大姑爷!”孟氏再也听不下去,忙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叹道:“这事儿说起来两个都有错,我也想好了,别的且不说,那万公子先是言语辱及我家女儿,又打得默儿重伤,总该道了歉、赔偿一二吧?大姑爷能不能为我们走一趟?”
连泽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说道:“这也不是什么难的!等会我就去万家,把岳母大人的话转述给万家!”
“……”孟氏也噎住了。转述有用吗?
徐国公颤抖着声音道:“我、我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了你!”
如果可以,徐国公真想把自家女儿接回来,偏不嫁给他!
连泽听了这话也有些恼火,面上仍是笑道:“自然是三媒六聘,岳父大人应了这门亲事啊!”
“够了!”徐国公赫然起身,冷冷道:“你也少给我装模作样了!都是你那蛮不讲理的姐姐给你出的主意吧?生怕我们徐家赖上你!我把话也给你放明白了,谁叫你娶了我们徐家的女儿?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我的儿子,不能白白叫人给欺负了!”
连泽也起身,浓眉一挑,道:“岳父大人此言差矣!我的姐姐从不是不讲理的人,只不过也从不怕不讲理的人就是了!岳父大人说的是,我娶了云儿,这件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我也实话跟岳父大人说吧,这件事让万家来人上门赔礼道歉、赔上一笔款子没什么问题,再要别的就不能了。万家老爷夫人爱子如命,况且这件事是因为二姨妹退亲一事口角而起,若真较真起来,那万夫人可不是个讲理的,到时候会说出什么话来就不好说了,岳父大人也不想二姨妹退亲这事再被人拿出来说道吧?”
徐国公冷笑,道:“你那姐姐不也是个厉害的吗?怎么?怕了万夫人?也是,谁叫万夫人养了个好女儿呢!”
连泽叫他给气笑了,冷笑道:“岳父大人,您一个长辈,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把我姐姐牵扯出来?我姐姐跟此事有何关系?岳父大人身为小舅子的亲生父亲尚且没说什么,居然想撺掇我姐姐为你们徐家出头?呵呵,岳父大人您真是太聪明了!”
“你!”徐国公一滞。
孟氏便道:“赔礼道歉便赔礼道歉吧,只要那万能亲自来磕头赔礼,这件事就算过去!什么赔偿的款子我们也不要!”
连泽又一次差点给气笑了,便道:“好,岳母大人这番话我会跟万家转达。”
“你什么意思!”徐国公大怒,冷冷道:“你若做不到——”
他若做不到,便如何?徐国公一滞,竟然发觉自己居然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他的!
连泽淡淡道:“万家能来个管家赔礼道歉就不错了,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要求别太高!万公子本来就是那样一个人,会说那样的话有什么稀奇?小舅子有本事便几句话将人顶回去便是,偏要动手。动手又还打不过人家,这事怎么说?”
孟氏虽然不甘,想想也是,若惹得万家怒了,那万夫人再说些什么不堪的言辞,珍儿这辈子就别想再嫁人了!
被人退亲的姑娘家就是如此被人轻贱,能怎样?
“好!就依你所言!”孟氏咬咬牙,道。
徐国公冷哼一声,摆出满脸的不情愿,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连泽心道,你们还一脸的不情愿、委屈忿忿,既然如此,冲我撒什么气啊,有本事自个上万家闹去!
还不是怕!
“大姑爷,”孟氏又道:“我还有一事想请你帮个忙,默儿伤的很严重,你能不能请薛神医过来看看?”
徐国公也是眼睛一亮,道:“不错!这点小事总没什么为难的吧?”
连泽心中厌恶,道:“小舅子不是已经看过大夫了吗?何必非要薛神医不可呢?薛神医脾性古怪,小舅子这伤是与人打架斗殴得来,且又并无什么疑难杂症,薛神医他不会来的!不然,这满京城里这么多爱打架闹事的高门子弟若都去找他,他怎能忙得过来。”
徐国公听了很不高兴,一瞪眼,正要说话被孟氏抢了先。
孟氏生怕他又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惹恼了连泽,忙道:“可是,这薛神医不是跟你们家关系非同一般吗?跟你姐夫威宁侯更是极好的朋友,与寻常人怎么一样?大姑爷,默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