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邓老爷笑道:“扶老弟的本事那是不消说的了,与扶老弟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
连芳洲撇撇嘴,轻轻哼了一声。
扶厉冲邓老爷笑笑,忙又向连芳洲笑道:“当然,李夫人有心与我们扶家合作,这也是我们扶家的荣幸,在下怎敢拒绝!说不得,大家今后打交道的时日还长着呢,有财一起发嘛,为此伤了和气,岂不是,呵呵,这个,多不值啊!两位觉得如何?”
连芳洲一笑,道:“得了!扶老爷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若再不依不饶的争执那可真是没意思了!我这个人一向既大度又讲理,就看邓老爷怎么说咯!”
你既大度又讲理?邓老爷一口气狠狠的被憋闷在胸腔里,差点儿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在心中咆哮:你最卑鄙最无耻还差不多!
好话都叫她给说尽了,邓老爷想想真是不甘,却也不好在扶厉面前落得下乘平白叫人留了坏印象,便哼道:“布政使夫人的面子,谁敢不卖!扶老弟,说到底你是主人,具体的如何分派,还请你来做主吧!”
邓家想要像往年那样独家占领大宗是不可能了,就不知这位布政使夫人的胃口有多大!
邓老爷心里又气又急的捏着一把汗,如果是别的商家,他一点都不在乎、不害怕,有的是手段逼迫对方退出。
但,连芳洲不一样!她背后有官府,有势,她不借势刁难自己就好了,自己还能刁难她?
如今南海城中那么多二等三等人家与她关系不错,若她想要集资银钱,或者干脆拉上人家一起合伙干,凭她的身份,都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邓老爷正忧心忡忡的胡思乱想,却听见扶厉咳了一声,为难的呵呵笑道:“这,呵呵,这个,邓老兄岂不是让老弟为难吗?这——”
邓老爷精神一振,便道:“李夫人,如果你不嫌弃,邓家愿意将瓷器、茶叶、丝绸生意各让出一成给李夫人;扶家运回来的香料、木材、各种宝石等,邓家也情愿将原来的交易量分一成给李夫人!一年几趟下来,少说也能赚二三十万银子,李夫人可还满意?”
连芳洲咯咯一笑,道:“邓老爷真是好大的口气呢!不嫌太少了点吗?我手里三条商线,不止消耗这些呢!你来之前我跟扶老爷谈的可不是这样,扶家的供需,我都要一半!”
“李夫人!凡事总得有个规矩吧!”邓老爷气得脸色铁青。
张口就要一半?她怎么不去抢啊!
连芳洲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目光瞟了他一眼,笑道:“我这不是很按规矩来嘛!按先后顺序,你开口的也太早了点吧!毕竟,可是我先跟扶老爷谈的,论诚意,我也比你先到!怎的邓老爷一副施舍的口吻,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儿呢!”
邓老爷气急,只得转头看向扶厉。
他是真的没有法子了!扶家如今当家的跟前一位当家的是死仇,像他这样的身份本就尴尬,连芳洲偏要将话这么说出来,让他如何再开口?
扶厉心里自然是向着李大人的娘子的,一时之间被邓老爷的目光逼得有点儿狼狈,呵呵的讪讪笑着,摸了摸头,又摸了摸鼻子,索性端起了茶碗低头喝茶:他也很为难啊!
邓老爷见他竟然不向着自己,忍不住心里有气,转念一想,人家跟自己全无交情,如何能向自己?
自己有生气的道理,其实也没有向他生气的道理啊!
想想他也挺难的,人家到底是布政使夫人,他如今虽然是扶家的当家人,但根基未稳,如何敢轻易得罪官府?
辛十三娘看邓老爷被连芳洲气得半死心里好笑,心道这位布政使夫人可真是个妙人!我原先还担心这官老爷的官太太们一个个都是眼睛望天、傲气十足、挑剔十足的不好招待应酬呢,谁知这李夫人却是个另类,这般爽朗明快的性子,便是放在绿林中也不差的!
辛十三娘见丈夫为难,那两个又各有各自的怒气说不到一块去,便笑着“啊呀”一声,笑道:“怎的这时候了?该用午饭啦!要不,咱们还是先用过午饭,再接着继续谈吧!你们看如何?”
“好啊好啊!”连芳洲眼睛一亮,拍手笑道:“不知道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海鲜,我最爱海鲜了!就是平日难得新鲜的!”
“有呢有呢!”辛十三娘忙笑道:“咱们泉州城别的没有,就是海鲜最多!我特特吩咐厨房做了的!等过几个月李夫人再来,更多呢!”
“好啊!我可不会客气的哦,到时候一定来!”连芳洲一笑。
邓老爷眼角斜了连芳洲一眼,显然对她这种纯属吃货的行为十分不屑,越发认定这个女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生意,她就是个捣乱跟自家过不去的!
想着这么大件事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决断得下来,便也客气的答应了。
辛十三娘便笑道:“既如此我就领李夫人后堂用饭,我们先去了!”
邓老爷一听大喜,忙笑着拱手道“客气”,巴不得辛十三娘赶紧将连芳洲带走。
他甚至忍不住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如此,就不该急吼吼的刚才就说了这事儿,应该与扶厉单独相处的时候再提的!
只可惜,现下说什么都晚了!邓老爷只得飞快的寻思着,该如何描补描补……
饭席间,扶厉客气而恰到好处热情的招呼着邓老爷,令得邓老爷对他印象极好。
趁着气氛很好,邓老爷便委婉的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尽量将从前与扶家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