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家走的海道生意,为了防身父子两个皆会些拳脚功夫,虽说算不得高手,要对付崔绍溪这样的菜鸟却是绰绰有余。
连芳洲见惯了李赋、连泽等练武,光看扶魏那架势便知是个专门练过的,生怕崔绍溪吃亏,心中一急,低骂了一声,飞快弯腰从地上搬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的朝扶魏脚面上砸去。
扶魏只顾着挥拳要打,哪儿堤防得到脚面?况且,他也绝对想不到堂堂的布政使夫人竟然如此彪悍。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脚面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下,痛得“啊!”的一声凄厉惨叫,摇晃着身子跳脚。
慌得那随从明三惊叫一声“大少爷!”连忙上前搀扶。
崔绍溪抚掌哈哈大笑,忙来到连芳洲身边,冲她竖起大拇指,大笑道:“芳洲威风不减当年啊!”
海马那几个手下见扶魏的样子实在好笑,忍不住也嘻嘻偷笑不已,被海马狠狠一瞪眼方收起笑容。
扶魏怒极,缓过一口气瞪着连芳洲几要喷出火来:“贱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也使得出来!“
连芳洲笑道:“下三滥?你没长眼睛吗?我是光明正大动的手!要说下三滥,谁比得上你们父子呢?陷害人命,谋夺家产,理所当然享受了几十年属于别人的东西、还反倒怨起人家讨回公道的正主儿了!”
“你!”扶魏气得脸色铁青,猛的扭头向海马道:“马大哥,请拿下她,拿下这个贱人!”
海马冲连芳洲冷笑了笑,道:“李夫人好利的一张嘴,只可惜在我们面前却没什么用处!得罪了!”
连芳洲一扬头,道:“既然落到了你们手里,我也没那么天真以为任凭几句话你们便放过我了!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会走!”
说着,与崔绍溪主动走了过去。
崔绍溪心中叹息,只是此刻再无他法,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默默陪在连芳洲身旁不语。
海马冷笑,也没坚持,只命人押着他们跟上。
唯独扶魏恨死了她,恨不得上前报报仇,不知明三低声同他说了什么,终于忍住了。
连芳洲和崔绍溪刚刚被海马带回去,就看到大当家庞玉龙身边的心腹九刀在那儿等着,见了他们一行疾步上来行礼,笑嘻嘻的道:“这位就是李夫人吗?二当家、扶公子,一块请吧,大当家等着呢!”
海马忙笑着答应,与扶魏飞快交流了个眼神:大当家是如何这么快得到消息的?
订着鲨鱼皮、风格粗犷的大厅中,大当家庞玉龙大刀阔马的挺身端坐在上方的宽长椅子上,周围站满穿着暴露的侍女和衣裳样式颜色乱七八糟的属下。
海马急行几步,一弯腰向庞玉龙行礼,顺势拱手向他呵呵一笑,道:“恭喜大哥!咱们的运气来了!您看,这位就是李夫人,原来是被这小子救走了,不是老三他们漏装了船!”
庞玉龙盯了连芳洲一眼,却是向跟在海马后不远的扶魏瞧了过去,奇笑道:“扶魏老弟的脚怎么了?”
扶魏脸上一红,吱唔道:“呃,方才,方才不小心扭着了。”
庞玉龙“哦”了一声本来也没在意,连芳洲却是“哈!”的一声冷笑,讥诮的道:“扶大少爷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这脚分明是被我搬起一块大石头砸的,怎么说是不小心扭着呢?”
“你!”扶魏被她如此当面揭穿谎言,不禁脸上一红,顿时气结。
崔绍溪也哈哈大笑起来,笑道:“就是就是!你还算是男人吗?敢做不敢当!”
扶魏不敢当着庞玉龙的面过多纠缠,恨得磨牙。
庞玉龙不禁皱了皱眉,随后却是不以为意淡淡笑了笑。
海马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他知道大当家是个掌控yù_wàng极强之人,扶魏那话原本算不得什么——一个大男人,被个女人使诡计砸了脚,谁好意思当众说出来?大当家的断断不会为了他不说实话恼他。
可是,偏偏这李夫人当面这么嚷嚷了出来,这就不一样了!
这不说明扶魏当众欺瞒大当家吗?大当家心里怎么可能不介意?
“大当家的容禀!”海马急忙陪笑拱手,上前俯身低语向庞玉龙特特说明了一番。
庞玉龙这才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命人给海马和扶魏看座。
他盯着连芳洲,笑道:“你就是李夫人?怪不得传闻那位布政使大人怕老婆,倒是个有脾气的!你既然落到我们手里,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啊?”
连芳洲早已暗暗打量了庞玉龙好几眼,此刻听着他这不徐不疾、喜怒不辨的语气,心中一时不禁有点糊涂:他到底想干什么?这又是什么意思?
“嘭!”的一声闷响,海马硕大的拳头重重一拳捶在茶几上,粗鲁喝斥道:“大当家问你话呢,快说!”
庞玉龙淡淡瞟了海马一眼,神色依旧波澜不动,也没有呵斥海马。
连芳洲抬起头,笑道:“大当家这话稀奇!这个,就不是我该考虑、更不是我有权利说话的了!悉听尊便而已!”
“大当家的,这女人一张利口,实在叫人恼的紧!不如我先带下去教训教训,就听话了!”海马怒她不给扶魏面子,恨恨说道。
庞玉龙却是不置可否,反而瞥向连芳洲,似笑非笑的道:“李夫人,你听到了?你是愿意乖乖的听话说话,还是让我们二当家教训教训之后才老实听话呢?”
连芳洲心跳如鼓,手心里捏出一片冷汗,湿冷湿冷的。
她倒:“我